人做事是在乎利益的。纪母对待宋忆没有那么重的情意,自然从心底就没有太大兴趣去追查这件事,同时,她也希望纪雁安离宋忆越远越好。
纪童安一脸柔弱的应下,纪母也要走了,可憋了许久的纪雁安不甘心,她眼泪真的忍不住了,自己明明临走前还对宋忆说让她等自己给她翻盘,现在呢!??
“不许把逄枝关起来!我要带着逄枝出去!”纪雁安不顾形象的大吼着,跑上前把那些架着逄枝的手全都推开,逄枝跌倒在地上一脸惊恐。
“你要去哪!”纪母皱着眉头,生平第一次吼纪雁安。
纪雁安狼狈的拉起逄枝,胡乱的把眼泪抹掉,情绪却依旧不受控制:“我要去找祖母!”
闻言,纪母居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吩咐谨兮去备车马衣裳。
“正好,老夫人想你了。”纪母笑的很慈祥,她知道纪雁安要去干什么,纪淮也确实和自己提过这个意思。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纪童安却有些慌,手里的帕子差点被她撕碎,老夫人多么宠纪雁安她是知道的,再加上她领着逄枝,只会给自己的计划增加变数!
纪雁安走的着急,塞了几件衣裳长裙带着逄枝急急忙忙赶上马车就走。纪童安站在门口相送,却眼神渐毒。
她看纪雁安走远,立刻就转身回府,倒不是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拐弯去了柴房。
“三小姐。”几个小厮见来人是纪童安就显得没有那么殷勤了,敷衍的一弯身子就算是行过礼了,纪童安没有在意,她要进柴房被拦住的时候才懒洋洋地开口:“我奉大小姐之命前来探望宋小姐,你们还不长点眼色?”
小厮们虽然疑惑,可不得不说纪雁安这个名号实在是太管用了,他们只好缓缓让开,任由纪童安进去。
木门再次推开,这次宋忆并没有回头,她在方才就听见是纪童安的声音,现在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
“宋忆……你为什么还活着。”纪童安果不其然就是来找茬的,她死死的关上柴房门,手里捏着簪子。
“纪雁安去老家搬老夫人出来又怎么样,只要我现在杀了你,算算日子,今天城外的山匪也已经开始出动了,你说纪雁安要是有去无回,谁能怪到我头上?嗯?你觉得,畏罪自杀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纪童安已经有点疯魔了,她阴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宋忆,手上那根簪子是她今日特意从宋忆那间偏屋里找到的青玉簪,她早就有把宋忆弄死的心思了。
“你说,你凭什么要长的好看,凭什么要和纪雁安走到一起去?又凭什么代替我去宫里呢?你配吗!你只是个丧门星!把自己全家都克死了的丧门星!哈哈哈……”
纪童安压低声音,却越说越放肆,她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她,从小庶女这个标签滋养了她无数阴暗的想法。
宋忆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她一阵阵冷笑,袖间的迷药已经准备好了。
“凭我是宋家嫡出大小姐。宋家没落,我也是嫡出的大小姐。”宋忆没有一个字不是戳在纪童安痛处的,她怒火被点燃,簪子瞬间刺入宋忆的左肩。
宋忆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即便这样,她的反应也是极快,迅速将袖间的迷药散发到空中,药效发挥的快,纪童安竟这就直直的躺倒在地。簪子还狠狠的嵌在宋忆的左肩,鲜红的血液已经渐渐流下。
柴房的墙厚重,外面的侍卫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还在闲聊。
“嘶——”宋忆不是铁做的,她缓缓蹲下,艰难的从袖中掏出止血散,把簪子拔.出后用右手忍痛往上撒药粉。
纪雁安为了自己回老家找老夫人了?宋忆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处理伤口,而是脑子里惦记的只有纪雁安。
临近年关,那些亡命之徒不顾自己身处天子脚下,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出来在城郊打家劫舍,纪母怎么可以放任让纪雁安去呢?宋忆起先还在疑惑,后来才想明白,像纪母这种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主动去了解山匪之事。
“不行!纪雁安有危险!”看看天色,冬日天短,用过午膳后基本上就可以看到太阳西沉,纪雁安又才刚刚启程,等到了山匪埋伏的路段肯定天已经黑了。
宋忆不管背后的伤,继续用那包药粉将几个侍卫迷晕,留下个字条放在柴房里就翻/墙而出,忍着剧痛朝城外跑去。
“希望来得及。”脸上一贯是清冷神色的宋忆第一次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