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轻点!”纪雁安知道自己扭转不了局面,纪母骨子里的不容反驳她是明白的,可看到奴仆下手不知道轻重,捆住宋忆就要带走的时候,纪雁安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
宋忆麻木的被捆住,当绳索碰到背后的伤后,那一瞬间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宋忆不断的告诉自己,忍。
她不是没反抗过,刚刚来纪府第一年就在一次纪童安的欺负中反击了,可是袖中的毒针和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被发现,当天夜里派来给自己搜寻证据的手下也被擒住,手下伪装自己是刺客才算没牵扯到宋忆身上。此后纪府的防卫更加严苛……
宋忆自那时起就知道自己要忍,要慢慢成长,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可以再莽撞了,于是这几年来宋忆被欺负的凄惨,许多冰冷的夜里,她都变得自己不认识自己了。她还是那个宋家孤傲的大小姐吗?
直到纪雁安开始护着自己,开始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冷,开始往自己怀里蹭。宋忆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感觉自己的情愫不太对劲。
纪雁安跑过来,差点踩着裙子摔倒,稳住身子后,她蛮横的掰开那些仆人的手,自己轻轻替宋忆松了绳子后,拉着她就要去寝殿。
“小姐!?”谨兮出声。
“我只是带她上药,一会我亲自送她去柴房,你们若不信就在门口等着我们。”纪雁安赌气,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
宋忆随纪雁安来到寝殿,整个屋子只有她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宋忆才看到纪雁安的眼圈红红的,明明方才和纪母说话时还没有啊。
纪雁安不言语,只是隐隐有点抽泣,她让宋忆趴在贵妃榻上,轻轻掀起上衣,果不其然因为绳索捆的太紧,宋忆后背上的伤已经发红流血,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狰狞。
原本是上好的药膏,如果没有方才那无妄之灾,怎么可能会这样。宋忆怕纪雁安又哭,她这次没有说话也没有皱眉,仿佛那双颤抖的小手在给别人上药一样。
“别忍了。”纪雁安哽咽着上好药,一边低头收拾药瓶一边说。
宋忆直起身子整理好衣服,还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没忍,不疼。你呢?为什么哭,因为没能护住我吗?”
纪雁安点点头,头埋的很低,只留给宋忆一个发顶。
宋忆无奈的伸出手来揉了揉纪雁安的头发,感受着手下的柔软,终究没有说什么,她能告诉纪雁安自己不碍事吗?不能,她要一直忍下去。
“我该去柴房了。”宋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