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在太太夫人圈子里摸爬滚打过的纪母,几句话把今天的事扯到两个家族上来。
刘家就算如今势力庞大,可到底树大招风,况且纪府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刘婉婉眼珠子一转,就分析出来厉害,跪倒在地就哭。
“求太后皇后娘娘做主!臣妾传宋小姐前来一叙,可她竟对臣妾无礼,臣妾想罚她跪一会以示宫规,谁料雁安万般阻扰,拉起宋小姐竟然就要走。根本没将臣妾放在眼里啊!”刘婉婉恶人先告状,妖媚的眸子里现在只是盛满了委屈,要是不知情的路人,绝对会信了她的鬼话。
纪雁安都要疼晕了,听到刘婉婉这没脸没皮的辩解又硬生生气的清醒了:“贵妃娘娘如何这样说!雁安和宋小姐自进永安宫起,毕恭毕敬,不敢对您有一丝无礼!您非但为难宋小姐不让她起来,竟然还找那些太监押我们来打板子,天下哪有这样的理!”
纪雁安说话犀利,把刘婉婉说的竟无言以对。太后和纪母自然也是帮着纪雁安的,而皇后,恨不能现在就把刘婉婉剥皮抽筋,怎么可能帮她说话。
刘婉婉也认清了形势,眼神一看身边的婢女,婢女点点头,偷摸就从后门离开,不知道去哪。
太后看到这一串小动作,自然知道是去请皇帝过来做主了,这事必须速战速决。
“雁安所说,句句属实。”宋忆也补了一句话。
太后看到纪雁安和宋忆那满胳膊的血痕,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心中不知道有多么难受。
“好孩子,是哀家不对,不应该让你们进这个处处豺狼虎豹的宫……”太后话里有话,被内涵为豺狼虎豹的刘婉婉满脸尴尬的跪在地上。
“传哀家懿旨……刘贵妃无故罚人,罚当月俸禄,着降位为妃,禁足一个月不许踏出宫门一步!方才执刑的太监各赏一百大板。谁要是想改,就从哀家的棺材板上踏过去!”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皇帝恰好从宫门中进来。
“母后……”皇帝看着自己娇艳美丽的妃子如今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表情有些复杂。
太后眼睛一瞟,满不在乎:“哀家说了,要是谁想改懿旨,就从哀家的棺材板上踏过去。怎么?皇帝要试试?”
孝字当头,若皇上真的以为一个妃子而忤逆太后的意思,估计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也能将皇帝淹死。
“儿臣不敢。”皇帝叹了口气,正要安慰一下刘婉婉,却偏头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纪雁安二人。
纪雁安是皇帝从小看到大的,她从前就日日被传进宫,还很小的时候就拽皇帝胡子和头发,常常惹得满堂欢笑。可谁知如今再见,却是纪雁安被自己宠爱的妃子打的奄奄一息。
“贵妃此次,是过分了。”皇帝也微微生气,并没有把刘婉婉扶起来,而是念叨着这句话扶太后走了。
听到这话,刘婉婉美眸中的狠厉掩饰不掉,她看着两人的背影,长指甲深深嵌入手掌。
皇后看都不想看刘婉婉一眼,热络的邀请纪雁安和宋忆到她宫中歇息,顺便传太医来看看。
瞬间永安宫的人少了一半,刘婉婉还跪在地上,她问那个手还在流血的太监:“你恨吗?”
太监的手掌一阵阵传来疼痛,步摇还插在他手上,忍着极大的疼痛拔/出后他咬着牙道:“恨!”
得到满意的答复,刘婉婉才勾起唇角,看着纪雁安那支步摇自言自语:“恨就好,时日还长,宋忆、纪雁安……我们慢慢来。”
阴云笼上天空,又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