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噙着冷笑。
任凭身后暴跳如雷,却慢悠悠,施施然的回了重阳苑。
略微有些毒辣的日头。
容庇拉着奔霄的缰绳,身形笔直如松立在御书房外。
在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们对此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作为圣上亲赐给五皇子的天马,奔霄成为大霖开国以来第一匹被允许在宫中自由活动的马。
容庇身为五皇子的近卫,一仆一马在主子父亲书房外等候主子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
御书房的门开了。
第五胤长腿一跨,颀长的身影便从中出来,显露在日头的炙烤下。
他身旁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太监正弯着腰笑眯眯地同他说:“那五皇子,老奴就不远送了,您慢走。忘了说,您身上今个儿的味道,是老奴闻过这么多次以来最好闻的。”
“尧公公请回。”
那老太监行了个礼,重新退回了御书房。
听了他的话,第五胤挑眉,抬起胳膊嗅嗅,似乎与平时并无二异,都是眼波阁里的脂粉气,也许她们最近换了脂粉?
第五胤也不纠结,掸去衣裳上莫须有的粉尘,步下阶梯。
容庇迎上来:“爷,太傅可有为难你?”
“自然。”第五胤眼尾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那个老古板怎会看得过去堂堂皇子从太庙祈福归来便当街强抢民女然后还一头扎进烟波阁这种地方?难为他了,明知道父皇不会为难于我,还每次都要重复陈腔滥调的说辞,嘴皮子说起老茧了也要一意孤行。”
“圣上对您的疼爱全朝野都有目共睹。”
第五胤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习惯性地伸手抚摸奔霄枣红色油光锃亮的皮毛,突然想到方才被一个满口谎言的小姑娘挨过,蓦地收回手,皱起眉:“待会去把本殿的马给刷干净。”
“是。”
“还有派人盯紧那个丫头。容庇,你觉得那丫头有在说谎吗?”
容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不像。她并不知道那是您随口诓她的,而是当成毒酒喝下去了,按理说的应该不是谎话。”
“是吗?我怎么觉得那丫头精灵古怪得很,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别忘了,我在平沙关遭受的一切,可都是拜她所赐。”第五胤眯起一双桃花眼,舔了舔唇角。
容庇不说话了。
容庇想起他在太庙等了超过约定期限的数日,殿下仍然未回来,差点便被随行官员发现殿下擅离太庙的事实!虽然最终殿下回来了,可迟了几日身上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衣裳炸开了洞,手臂添了几道爆炸的伤。
明明是去大漠,怎么搞的像是从战场回来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殿下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小丫头。而这小丫头,极有可能就七年前所有真相的关键突破口。
又要留着她的命,又要撬开她的口。
可真不是一般难呐。
容庇思考了很久。
终于下定决心般缓缓开口:“殿下,要不您考虑考虑出卖色相?”
!
“滚。”第五胤愠怒。
“嗯,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