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人,死者是个流浪汉,是没有人报警的。”由于太激动,我这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过疯哥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们那边有收获?”疯哥问。
我把老头刚才的话给他讲了,他说他马上带人去青年广场,让我们也带着王宇的照片过去。
文雅听到了我的话,也明白了过来,我们旋即带上老头,开车往青年广场赶。
青年广场是市的另一处休闲中心,比金牛广场要小一些,在老头的指引下,我们直接把车开到了广场旁边一处流浪汉聚焦地。
这是一处桥洞,离着还有十来米远时,就有一股臭味飘过来。桥洞里很昏暗,我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此时才下午五点过,可洞里已经睡了好几个流浪汉,老头告诉我们,有些流浪汉一天只吃一顿饭,为了不那么饿,会成天躺在洞里不出去。
“这样的地方有几处?”我问他。
“整个青年广场有三处桥洞,里面都有人,我以前在这边待过。”老头回答说。
这时,疯哥他们也来了,我把王宇的照片分发给他们,然后我们兵分三路去找三个桥洞里的流浪汉询问,十多分钟后,疯哥告诉我,他那边有结果了,王宇果然是在这里找了一个替死鬼。
通过对好些流浪汉的询问,我们还原了三个多月前王宇到此处的经过。他先观察了几天,最后选中了一个叫“土牛”的流浪汉,他并没有把土牛带走,差不多一周来一次,每次把土牛叫出去一两个小时,土牛回来后会给其他流浪汉炫耀,说自己去吃了什么好吃的。
文雅问流浪汉,土牛右手上有没有纹身,其中一个流浪汉说:“有,有!他手上有只老虎,他在我面前得瑟过。”
文雅并没有说纹身图案是老虎,流浪汉却能答对,文雅又问:“他有纹身是在照片上的人找他之前还是之后?”
流浪汉想了想说:“在那之后。”
我们又询问了二人的外貌特征,土牛长得并不像王宇,但身高和他相差无几,流浪汉由于营养不良,一般来说,体形都比较瘦小,土牛也是这样。如果土牛剃个光头,再把脸割了,就成了死者那般模样。
“土牛人呢?”疯哥问。
“昨晚被那人叫走后,就没有回来了。”几个流浪汉一起说道。
找与自己体形相似的土牛,又给土牛纹身,案发前一晚带走土牛,到了这个地步,王宇的嫌疑基本上能确定了,疯哥给上级汇报了此事,请求在全省范围内对王宇进行通缉。
王宇现在的状态,定然不会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购买机票火车票,那他逃离的方式就只有汽车与步行,汽车的话,案发时已经天黑,王宇贸然在路中间拦车,很容易给司机留下印象,一旦警方将此事公布,司机就会给警方提供信息,所以,我们推测他会采取步行逃离。
因此,市局要求,以昨晚那个水库为中心,向周边辐射进行全面搜查,追踪王宇的踪迹,寻找目击证人。
打完电话,疯哥给我们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因为领导指定由他负责此次的搜查行动。
疯哥走后,老猫打来电话,询问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也讲了他那边的进展。
王宇是光头,家中没有找到毛发物,只在牙刷上提取了,已经送去鉴定了。
通过走访了解,昨天王宇从派出所出来后,回到木材厂,把周子国的车开出去了,过了二十来分钟后回到厂里,再与周子国一同驾车离开,刚好他的邻居陈大妈看到了王宇开车回家,并且是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又关上了卷帘门。
“这段时间,他是去把替身装进后备箱了吧?”我问。
“多半是这样,难怪从派出所离开前,他答应替我们监视周子国,却特意提出要求,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一旦我们盯着周子国,那王宇也就没机会去准备替身了!”老猫回答。
我补充说:“王宇开车回家里,很快就出来了,完全用不着把车停进车库,他却不仅停了进去,还把卷帘门都关了,一定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这件事就是打晕替身并装进后备箱。”
我把这事告诉文雅,她微微点头:“牙刷上的十之八九与死者是相同的,甚至,小莺家中王宇用的那把牙刷上的也会与死者相同,这才是昨天晚上王宇去看小莺的目的。除此,他进城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带替身土牛去剃光头,之后将其运至家中。”
我们马上通知痕迹人员前来,在土牛的生活用品上提取了,以便与死者的进行比对。
随后,鉴于案情重大,过程复杂,我们把有提供证词的流浪汉全部带回刑警队做了笔录,并且全程录音录像。对付如此奸诈狡猾的凶手,我们必须要把证据弄扎实。
由于工作量大,老猫袁权从青羊镇回来后,也加入了进来。
问完笔录时,已经是夜里十点过了,文雅把所有笔录又逐一看了遍。坐得太久,我有些不舒服,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却听得文雅说:“王宇的面具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