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找到新协议,如果说他当时的时间比较紧的话,后来我们一行人进去把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发现,那新协议到哪里去了呢?
后来,我们又问了周子国的妻子一事,金志成本不愿意说的,文雅唬了他几句,他就一五一十地讲了。
周子国事业有成之后,一直想把妻子也打扮得体面一些,在用钱方面从未亏待过妻子,不过,一段时间后,他发现无论妻子怎么打扮,都没有什么气质,就放弃了,也不再带妻子出席公众场合。
不过,他妻子是农民出生,本就不喜欢参与那些场合,倒也乐得自在,而金志成在周子国手下工作,也不会说什么。
直到最近几个月,周子国不知在忙些什么,经常不回家,他妻子担心他在外面有人了,有时会在金志成面前报怨几句,还让金志成把他姐夫盯紧一些。
“他不回家都去哪里了?”我问。
金志成回答说:“有些时候是在厂里,有些时候是在镇上的房子里,我只知道这两处地方。”
“是他一个人,还是带了其他女人?”我追问。
“反正我没见到有女人,不过就算有女人,因为我姐的关系,姐夫也不会让我看到啊,你们可以问问王宇,厂里他与姐夫走得最近,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提起王宇,金志成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你姐有工作没?”文雅问。
“本来没有,前段时间姐夫说他工作忙陪不了她,怕她成天在家闲着太无聊了,托关系给她找了个公司的行政职位,其实我姐也做不了啥,就是去混时间,我估摸着,我姐的工资也是姐夫私下拿给那家公司的老总,再让老总发给我姐的。”
听了这话,文雅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周老板经常住在镇上,你姐从没过来和他一起住吗?”
“以前来过的,但已经很久没来了。”
金志成交待的事情就这么多,他走后,我与文雅一合计,他说的话应该十之八九是真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与刘芳通奸一事并没什么新奇的,我们早就知道,只是过程比较狗血而已。他戴头套的动机,也与我们推断的相差无几。
在他的供述中,反而是关于周子国的话引起了我和文雅的注意。从几处时间节点来看,周子国近期的表现似乎有些反常,自己经常不归家,又给妻子找了个工作。
他作为一个老板,主要是谈谈业务,监督工人,真有这么忙么?
还有,他与张东升之间似乎的确谈好了一份新协议,据刘芳所说,协议的内容主要是把之前张东升的三成股权改成了五成,可那份协议现在却不翼而飞了,这对周子国是极为有利的。
我找到疯哥,把审讯的内容大致给他说了,他也觉得蹊跷,联系上之前他提出的一个猜测,就说:“难道是周子国最近染上了毒瘾,不回家的时候是在偷偷吸毒?”
我想了想,有这个可能,周子国极其虚伪,好面子,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吸毒的事,就连他妻子也不行。
如果真的证实他在吸毒的话,那他杀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我对毒品不是很懂,提出了一点疑惑:“吸毒的人,能够有足够的意识完成计划周密的杀人案吗?”
文雅说:“按金志成所说,周子国出现异常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个月,就算周子国吸毒,也是在初期,吸毒后的副作用小,短时间内精神头很足,要完成杀人并清除痕迹不是不可能,毒瘾发作的频率相对也较低,常人不易发觉。”
我们越分析越觉得像那么回事,疯哥眼睛也有神了起来,说道:“按刚才说的,明早把周子国等人的照片发到禁毒支队去,如果那边能确认他吸毒的事实,我们就可以传唤他,并且有理由搜查他的住所。”
不过,假定周子国是凶手的话,还有几个问题无法解释,首先是凶案现场的酒味,其次,周子国进出张东升的办公室不是难事,他能知道张东升的秘密勉强说得过去,可他是如何知道耗子嫖娼以及刘芳出轨的事呢?
听了我提的问题,文雅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能确定的线索固定下来,顺藤摸瓜,总会有新的发现。”
谈论完这事,文雅小声问:“李回锅夫妻的情绪如何了?”
疯哥叹气道:“唉,就那个样,李回锅一直不怎么说话,他老婆哭哭啼啼的。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我有部队情结,看着他们的样子,还是有些感叹。”
我劝疯哥说:“我看着也心塞,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违了法就要承担后果,更何况,在食物里加入罂粟壳,已经类似于投毒了,现在只希望他不是杀人凶手,不然的话,他自己毁了不说,他儿子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此时已经快到零点了,疯哥止住了话题,让我们抓紧时间休息,四点钟起来换他和老猫。
我和文雅也不再多言,出了审讯室。有了昨晚的教训,进宿舍前,我叮嘱文雅把门窗锁好,最好也不要再开灯睡,文雅应了下来。
回到宿舍我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猛地睁开眼,发现窗外的天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