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理应如此,案发时可有目击证人?”疯哥问这话时,目光看向那几名围观的男子。
袁权介绍说,青羊镇是在市“城乡一体化”进程中产生的新镇,虽是住到了镇上,多数居民仍然保留着农民的生活习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案发时,镇里人几乎都睡觉了,没人看到。
“脚印检测情况如何?”
袁权摇头说道:“路面是水泥材质,不容易留下鞋印,加之这几天夜里风大,鞋印的采集就更难了,就算能采集到,可这路上本就人来人往,采集到的鞋印没有太大意义。不过,死者身上衣裤有磨损,经勘测证实,其被移动过。”
“从哪移动到哪?”疯哥看着地面问。
袁权走到一处地方回答:“这是轿车的驾驶位外面,有一小团血迹,我们推测死者面部即是在此处被撞烂的,随后,死者从这里沿着车头被拖到了车子的右侧,途中有血液滴落在路面。”
我暗自点头,刚才疯哥介绍案情时,提到死者是双脚对着镇子方向的,这也能佐证袁权刚才所还原的过程。
“死者家属呢?”文雅问。
“张东升有个老婆,昨晚赵胜打电话时,他与老婆已经睡了,他接了电话离开家里,他老婆继续睡,直到今早才知道张东升死了。”
“张东升一夜未回,他老婆都没觉得奇怪?”文雅皱起了眉头。
“厂里有宿舍,以往张东升半夜去厂里处理事情,如果太晚的话就不会回家,直接在宿舍里将就一晚,所以他老婆并未放在心上。”袁权解释说。
“十一点那么晚了,厂里还有人干活?”这是我问的。
“这个问题还是让赵胜来回答你吧。”袁权说着,把旁边一男子拉到了我面前。
这男子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外貌倒是与“工人”二字匹配。之前我以为他是看热闹的,没想到是案件的关键证人。
赵胜告诉我们,加工厂规模小,只有六名工人,平日里的活计白天就能做完,遇到有客户赶时间的,老板才会要求他们加班。昨晚有一批樟木需要切割,刚好轮到赵胜和梁三山加班,切割了大半樟木后,机器突然出了问题,发出异响,赵胜给张东升打电话,他接到电话后到工厂排除了故障,哪知在回镇上的途中遇害了。
“梁三山呢?”疯哥问。
“是我。”另一名男子走出来说道,他三十来岁,脸上灰扑扑的,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
“事情是赵胜说的这样?”
梁三山不停点头:“是的,是的,张老板走后,我俩又继续切割樟木,做完后就回寝室睡了,期间并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疯哥点了点头,看着剩下的一名男子问:“你又是谁?”
我们来时,这里有三名群众和一名警察,警察是袁权,群众除了赵胜和梁三山还有一人,疯哥问的正是他。
“警官好,我是宏远木材厂的主任金志成,我们老板让我在这里协助你们调查此案,并做好后勤工作。”男子恭敬地说道,同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包南京牌香烟,作势欲给我们散发。
疯哥摆手拒绝了他的烟,冷眼看着他问:“你们老板不是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