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做实验的那只猫咪刚死了,这一只看来又要惨遭这种命运了!”
原来是这样,夏青青总算听明白了。
肖霞很喜欢猫,她对猫咪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每一次上毒理课比让她做活体解剖还要难受。
“谁让它是猫呢?这是它躲不掉的命运,它又不会只使用一次就死掉,最少也要用上五、六次吧?”
“所以啊!青青!这样才更残忍是不是?那是只猫啊!是个生命,一次一次地给它下毒,然后再救活它,或者计算药物的毒理周期,再让它自己挺过来,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人道吗?”
夏青青沉思了一会,肖霞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第一次上毒理课的时候,她看着笼子里的猫咪和大花狗,心里也有一点替它们悲哀,可是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
她还是没有搞懂肖霞来找她是什么意思,便问道:“那也没办法,学校买它们来就是为了做实验的,难不成我们现在跑去放掉它?”
肖霞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赞赏的笑容,“青青啊!就知道你最好了,心底最善良,而且最有同情心,你就想想办法把那只猫咪放掉吧?”
“放掉?”
夏青青怔住了,如果把猫咪放掉,那么他们下午的毒理课要拿什么来做实验?
“是啊!青青,我都想好了,我们把猫咪放掉,下午的毒理课用这个代替!”肖霞得意地举起手里的笼子。
笼子里是一只肥硕的灰老鼠,此时这只老鼠因为行动受到限制,正不满地用它尖利的牙齿啃咬着笼子上的铁丝。
夏青青的头皮开始发麻,她在做活体解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用过小白鼠,可是眼前的灰老鼠跟实验用的小白鼠毫无可比性,这只大灰鼠太恶心,她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青青?”肖霞讨好地把装灰老鼠的笼子放在了夏青青的课桌上,夏青青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肖霞!这样做不行,猫咪和狗都是哺乳动物,可是老鼠是啮齿类动物啊!”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机体对药物的敏感程度不一样吗?可是那些猫咪和狗一次次地反复经历下毒、试毒,早就有了耐药性,我们记录下来的生物周期一样是没有研究价值的。”
这倒是实话,夏青青也曾经为这个向毒理学讲师提出过疑问,但是毒理学讲师很无奈地告诉她,学校经费紧张,不可能做到每一节课都用崭新的、健康的动物来做实验,就连他们活体解剖最常用的小白鼠,都是学校自己繁殖的,而青蛙大多数都是学员们自己捉来的。
“青青!我求求你,我知道你那件羽绒背心不是买给张晨阳的,但是张晨阳穿走了,难道你不想再买一件吗?”
夏青青一愣,肖霞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和张晨阳之间的事情只发生在一小时以前,肖霞这么快就知道了。
“嘿嘿!”肖霞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你和那几个大美女在校园里大打出手,真以为没有人看见啊?要不是我去告诉张晨阳,他怎么会去救你呢?”
夏青青的眼睛瞪大了,原来张晨阳找到她根本就不是巧合。
肖霞继续央求着:“青青?我求求你,你帮我把那只猫咪放掉吧!算是给你的答谢,我再去帮给你买一件羽绒背心好不好?”
夏青青突然就起了袁梦瑶的那根金项链,她很愤怒地站起身,低声吼道:“如果你再敢用羽绒背心来诱惑我替你做事,我就打断你的鼻梁!”
肖霞愣了愣,“扑簌簌”地落下泪来,“青青!我和张晨阳的那个芭比公主不一样,我不是诱惑你做坏事,我当然会承担责任,只是我拿不到装猫咪的笼子钥匙,否则,我自己就会去放掉它,根本不会使用这么恶劣的手法。说要报答你只是因为我知道今天这件背心被张晨阳穿走,你一定还会想办法再买一件,你为了买这件羽绒背心吃的很简单,如果我不帮你,你是不是打算继续从下个月的伙食费里抠出来?”
夏青青的拳头松开了,她心里猛地涌起一阵悲哀,连肖霞都能体会到她的窘迫,张晨阳为什么还要拿走那件昂贵的羽绒背心?
“青青?我不是要诱惑你,我是心疼你,就算你不帮我放掉猫咪,我也会帮你攒钱买羽绒背心的,因为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
夏青青还呆愣在原地,肖霞已经走出了教室,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肖霞说的是实话,每次上实验课之前,各科讲师们都会把实验室的钥匙交给她,毒理课也不例外。
等一会儿她的手里不但会有实验室的钥匙,也会有关猫咪的笼子的钥匙,这是她作为学习委员的职责。
缓缓地起身向毒理教研组走去,夏青青很明白,肖霞现在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哭泣。
每一次毒理课使用猫咪做实验,肖霞都会哭泣,她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助肖霞。
毒理讲师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地把钥匙交给了夏青青,并嘱咐她给猫咪喂点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