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顾灵灵说,那个助理临走前曾跟谷梁桁叫板,指着他的鼻子说:“我今天离开北荣,明天你就多一个敌人!”
谷梁桁不屑地说道:“你还是先练好本领后再放马过来,不然你会比今天更难堪。”
杜芃麦想象不出谷梁桁为何如此霸道?但愿自己不要撞到他的枪口上。
想到这里,不由地心生紧张,看着司机的半侧脸说道:“师傅,我真的、真的不能迟到,求您了,快点吧!您看前面没有几辆车,有的地方也没有电子监控,能不能在确保您不被违章拍照的情况下,稍微超那么一点点速,如果耽误了接机,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饭碗就丢了!”
司机仍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接机又不是出发,晚几分钟还至于把工作丢了?”
“可能别人不会,但我今天接的这个人绝对不能等我,我不叫您师傅了,叫您的哥哥了,别看这个人的官衔不大,但他管得宽,如果不小心犯在他手里,我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半秒钟都用不了,求您了,行行好吧,看在我找工作不容易的份上,开快点吧”
“你是金融街哪家公司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杜芃麦立刻警觉起来。
“如果你告诉我,我兴许会考虑要不要冒扣分的危险给你开快车。”
杜芃麦一听,立刻说道:“出于保密守则,我只能告诉你我就职的是一家大型投资公司,协助主管做工作,刚入职三天,其它的你就不用打听了,公司的商业机密不是我一个小职员可以知道的。”
司机嘴角露出一丝笑,说道:“坐好。”
他的话音刚落,杜芃麦的身子猛地被甩在椅背上,车速突然快了起来,像一支离弦的箭,带着风声就冲了出去。
虽然被摔了个仰后跤,但她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讨好地说道:“谢谢的哥哥。”
“请去掉一个字,正常称呼我。”
她冲着司机的半侧脸“嘿嘿”笑了两声,自己都觉得笑得有些谄媚。
这时,又一架大型飞机从他们头顶上飞过,根据飞机飞行的高度,杜芃麦判断离机场应该不远了,她再次祈祷,祈祷谷阎王不要先她到达。
杜芃麦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祈祷晚点的航班,因为暴雨延误了,比预定的起飞时间晚了四十多分钟。
十多个小时前,雨后的肯尼迪机场,一架飞机的头等舱内,沉静而神秘,这里,不像普通机舱在起飞前那样嘈杂,这里的客人们非富即贵,懂得矜持守规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他们有的在低头看手机,有的在闭眼养神,还有人安静地注视着窗外。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坐在窗边座椅里的谷梁桁,他既没看手机,也没闭目养神,更没闲情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双眼,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前方的一位乘客。
那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留着老式背头,紧贴头皮处长出一茬白发,非常醒目,一张长马脸,鼻沟处有一颗黑痣,就是这颗大黑痣,在背头男人刚进来的时候,就被谷梁桁一眼认出。
鼻沟长黑痣的人不在少数,但不知为什么,这颗黑痣长在这个人的长脸上却异常醒目、难看,加重了此人的阴鸷和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