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馨虽没有完全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却也看见了那账本,上面一笔笔的,清清楚楚的告诉着她,黎平干了什么,黎靖修绝对心中有数。
想到这,陈晴馨愈发不安。
“哥,他知道黎平干了什么,就一定知道你干了什么,如果真的追究起来……”
“让我想想……”听了陈晴馨的话,陈茂轩一直很烦躁,还不等陈晴馨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说的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
该死的,一开始,他只以为这一趟只是一趟轻轻松松的旅行而已,哪里能想到黎靖修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不简单?
终于,陈茂轩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既然黎平已经瞎了,那么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我们帮他解脱了吧。”
黎靖修再聪明,毕竟山高皇帝远,知晓他们底细最多的,肯定还是黎平。
看黎靖修那架势,如果追究,肯定也是先找到黎平,到时候黎平一定会把他也给咬出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只能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了。
“这可是黎家啊……”陈晴馨万万没想到她哥会想到杀人这一招,还是在别人家的地盘杀人。
陈茂轩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缺德事了,听陈晴馨这么说,也没有开口安抚自己的妹妹,直接推门离开了房间。
在想到万全的办法之前,他谁都信不过。
彻底离开之前,他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陈晴馨被她哥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说话都有点结巴:“怎……怎么了?”
陈茂轩又折了回来,捏起陈晴馨的下巴,细细的看了看:“去京城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嫁进游淩山庄,要什么就有什么,还用得着去京城见世面吗?”
他是有眼光的,只看一眼,他就大概知道那红宝石的价格,这庄主夫人平常就能戴这样的东西,可见黎家到底多有钱。
陈晴馨咬了咬唇,因上午在书房遭到冷遇,有些赌气而生出的一点摇摆不定又被陈茂轩给拉了回来。
*
青竹心惊胆战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庄主计较那本书的事情,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而白玥潇,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确实看见口水了,但是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不是么。
午饭没有去黎老夫人的院子,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的,吃完之后,她本想继续缠着黎靖修的,却不知道黎靖修是为了躲她还是怎么的,怎么找也见不到人了,就连青竹都不知道主子在哪儿。
“你肯定是骗我的,是庄主让你这么说的吗?”可怜的青竹被白玥潇抓到,简直叫苦不迭。
庄主夫人面相和气,但是青竹就是觉得害怕,他觉得自己宁愿被打一顿,都不想在这里被夫人给缠着。
“夫……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庄里这么大,庄主不一定……”
“白……夫人!”
此时的司千,在青竹的眼中,跟救世主没有什么两样。
被打断了问话,白玥潇很不高兴,再一转头,已经不知道青竹跑哪儿去了。
白玥潇:“……”
“干什么?”白玥潇对司千没有好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司千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就被当了出气筒,差点气死。
“有事吗?”白玥潇转身就走,没有半点要要跟司千待在一起的意思,她还得去找黎靖修呢!
一说这事,司千兴奋了:“去不去苍凌国的京城啊,咱们悄悄的去,去年只有我一个人,没意思死了!”
司千到底是个不大的少年,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年纪,宋宴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他只能自己去,因为不是普通人的缘故,所以普通人坐一天马车才能到的地方他到的很快,凑完热闹再悄悄回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真的那么热闹么?”本来,一开始听见陈家兄妹那么说,其实白玥潇是没放在心上的,只是想逗逗黎靖修罢了,但是连司千都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很热闹!苍凌国的那个皇帝虽然治国不怎么在行,但是却是最会享受的人了,每年就只有这一次生日,一年比一年隆重,到时候肯定还有不少节目……”
司千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他师傅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情,叹了口气,话题一转,说道:“不过,现在的皇帝霍城原本不是太子的,都是五年前……喂!你去哪儿!”
司千这唉声叹气的功夫,白玥潇已经跑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
白玥潇挥了挥手,头都没回。
司千这么一说,她非要拉上黎靖修不可了。
此时,深林,地下,血池。
由光滑的黑玉筑起来的池子中,一个人浮出水面。这人身体不正常的苍白,愈发显得眉眼浓重,他的额间出现一个繁复的黑色印记,印记隐隐发散出黑红交织的邪佞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