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英在厨房里忙活。
江知和陈暖乖巧地陪着三位舅舅坐在客厅里。
客厅的氛围透着奇异。
陈暖眼神示意江知去趟卧室,江知心里当然有数是什么事了,但她不想再说一遍了,麻烦。再说,等会陈暖肯定知道了。
陈暖见江知不睬她,就直接笑着对三位舅舅说:“舅舅们,您们先坐,我叫我姐回屋一趟。”
江成德和蔼地点头说:“去吧。”
陈暖迅速推着不情不愿的江知往房间里走,然后凑到江知的耳边小声说:“什么情况啊?都惊动老舅他们了。”
江知垂着眼睑,低头给顾渊回了个信息,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舅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也不怪陈暖疑惑。
平时要聚餐什么的,舅舅们一定是带上家属,整个家里都热热闹闹的。今天这气氛不对啊这回,舅舅们全都是单独到场的。
家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正疑惑间,江成英朝着房间里叫了声,“洗手吃饭了。”
五分钟后,江知和陈暖坐到餐桌边。
江知才坐下,江成德就夹了块大骨头往江知的方向递过去,“小知,来,这大骨头里有骨髓,补身,”
江知小脸红扑扑地忙拒绝,“老舅,我自己夹,你吃。”
江成德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情,“不行!今天这块大骨只能小知吃,谁也不能吃。谁吃老舅跟谁急我们知知受苦了。”
说着就站起来把大骨头放到了江知的碗里,然后眼睛扫了眼大家。
陈暖黑亮的眼珠子盯着移动的大骨头,看看老舅,再看看江知,老姐不好好的嘛?
陈暖不高兴了,筷子戳戳空荡荡的饭碗,“老舅,不带这么偏心的。”
江成德看看大碗里的骨头汤,顺手夹了块玉米放到陈暖碗里,眉眼快要笑弯了,“暖儿,吃块玉米,玉米蘸点醋,绝配又开胃。”
陈暖一愣,看了圈桌上说:“老舅你又忽悠人了,哪来的醋?”
江成德故意吸了吸鼻子,头绕着周围的空气闻了闻,“你们闻到了吗?真酸。”
江成新瞬间反应过来,配合着江成德,笑道:“嗯嗯,闻到了,酸的我又牙疼了。”江成新说着故意抚着自己的面颊,皱着眉头做出疼痛的模样,看向陈暖,笑道:“暖暖啊,不信你吃吃看。玉米是不是挺酸的?”
江成新话才说完,立即引来一顿开朗的笑声。
陈暖一张脸涨得通红,顿时明白老舅是在说她乱吃老姐的醋呢,声音立即娇娇软软的撒娇:“老舅!”
江成德伸手摸摸陈暖松软的长发,疼在心尖上看着长大的外甥女真可爱。
玩笑过后,江成波正了正神色,道:“暖暖,这回小舅可得说你啊,你姐前几天被人打了,你怎么还帮着你姐瞒着大人?”
陈暖一听江知被打,小脸面色微微一变,再看大家眼睛都看向自己,整个的表情有些懵,两秒后反应过来,神情瞬间严肃地看向江知,“江知,你现在都有秘密啦?哪个王八蛋打你了?打疼了吗?你打回来了没有?以后打架这种事得叫上我啊!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了?”
接着,想想又觉得更委屈了,“不是!合着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啊?江知,你过分了啊。”
陈暖是真的生气,气到连名带姓地叫江知。
灵魂连问,问得江知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问题了!
江知眉心一顿乱跳。
不等江知回答,陈暖对江成波说:“舅们,究竟怎么回事啊?”
三个舅舅:“”
饭桌上诡异的安静。搞到最后,江知不仅瞒了江成英,连陈暖都瞒了。
一直没说话的江成英发话了,“陈暖,行了,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先吃饭。”
陈暖正要说话,就听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吃饭的点,谁啊?
江知连忙从硝烟中撤退,乖乖去开门。
门才开了个缝,她就惊得迅速锁门,顾渊反应神速,半个身体抵着门往里推。
江成英听着动静,从餐厅出来,朝着大门口看了眼,问:“江知,谁啊?”
现在还不够乱么?
江知硬着头皮回道:“啊是走错门的!”
江知才说完,顾渊就喊人了,“阿姨,阿姨,是我是我!”
五分钟后。
餐桌边加了把椅子,顾渊规规矩矩地站在餐桌边和舅舅们打招呼。
江成波之前听江成英提起过江知对顾渊没那意思,现在再看到小伙子站到江知的旁边,当即和江成英对视了一眼。
江成英给了个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眼神。
一番寒暄介绍后,顾渊拘谨地坐了下来。
上一世,顾渊和江知结婚后,对江知的这些舅舅们非常敬重,可不敢造次。
顾渊开门见山道:“老舅,二舅,小舅,阿姨,我这次过来就是说明一下江知被打的事情的。”
江知转眸瞪着顾渊,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把顾渊的大腿。
事情刚刚都顺利过了,怎么又提?不嫌乱啊?
舅舅们一听,称呼这事直接pss了,饭也不吃了,洗耳恭听起来。
江成英问:“顾渊,难道知知被打,你在场?”
“是。”
顾渊一说完,所有人虎视眈眈地凝着他。顾渊心口一紧张,嘴就瞟了:“不仅在场,我还帮老婆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