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么是自由?被囚禁了许久的鸟儿见到天空会从此自由吗?不会的,它们只会把自己身上的绳子交给另一个人手中,换了一种束缚方法,认为自己从此自由。”——《》」
所以说,他当时就应该狠心拒绝的!
太宰治嘴里的话能信吗?能信的话就不会有横滨千人斩的绰号了!
梧言看着挂在歪脖子树上迎风飘的风干绷带咸鱼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惨白的月光撒在太宰治缠着绷带的半边脸上显得更加恐怖了。
太宰治面色安详,黑色外衣还在往地上滴水,落在土地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梧言叹息一声,坐在树下等绳子自己断掉。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亮屏幕打开了俄罗斯方块,配合着“biubiubiu”的背景音乐,太宰治安详的又睁开了眼睛。
挂树上的绳子在欢快的背景音乐中“biu”的一下断掉,绷带咸鱼精狠狠的重新回归土地的怀抱。
“梧言……下次别放这么欢快的音效了。”
太宰治从地上起身,揉着被砸痛的后脑勺,坐在地上看向玩俄罗斯方块的黑发少年。
“俄罗斯方块自带的音效。”
“我知道……”
太宰治仰面躺在地上,目光看着漆黑天空中零零稀稀碎星中间惨白的月亮。
横滨的夜晚很乱,这点从时不时传来的木仓声中可以看出来。
而原本他应该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现在却在干什么呢?在看黑泥精寻找生命的价值。
“我觉得这么晚不会有什么店开着了,不如回去睡觉吧。”
梧言头也没抬继续摁着俄罗斯方块,企图早些跟黑泥精分开,什么夜宵都是噱头吧?短短一段路太宰治已经上演三四次花式入水和花式上吊了。
吃夜宵是假,让他陪着熬夜秃头才是真吧!
梧言手指一抖,一个“z”字方块卡在了中间留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一个方格。
“可是——”
太宰治懒洋洋的声音在漆黑中响起。
“可是,我现在好想吃蟹肉。”
梧言起身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条咸鱼似得太宰治。
“梦里什么都有。”
他毫不留恋地抬脚就走,把太宰治抱怨的声音甩在身后。
太宰治没跟上来,也许是看出自己不想陪他吃夜宵了,也有可能是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也有可能是突然有什么任务联系他了,毕竟中原中也还下落不明不是吗?
梧言绕过在火拼的巷子,小心躲过地上流淌血水的尸体,在只有森白月光的黑夜中走向自己目前所处在的住所。
无论太宰治现在是对自己什么地方感兴趣,也都快消退了吧。
梧言从未伪装过自己,虽然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异能的话,太宰治应该也已经摸清楚了才对,只不过……
梧言脚步微顿,忽然看向闪烁着白粼光芒的大海,关于那个人——兰堂,梧言不知道太宰治有没有去验证,毕竟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
可惜还没到时候。
风携带着树叶“沙沙”的声响,如同黑夜中潜伏着的妖怪。
太宰治坐在树下,目光一路目送梧言头也不回的背影,他的目光晦涩难辨,确实是没有举动试图救自己,但自己总会机缘巧合的获救,根据以前的经验,这一次的绳子绝对足够结实,却依旧……
难道说……
……
「 络斯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躲过一个企图啃食他枯骨般的男人,混沌脑海里思绪一阵翻腾。
人们的眼中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无,他们在根据自己的本能行动,宛如行走的干瘪枯骨。
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已经被撵向了泥里。
希望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饥寒恐惧中瓦解。
人们需要信仰。
络斯特没有比任何时候更加清楚这一点。
眼前的一幕称为地狱也不为过,想反抗却被镇压,更甚直接沦为食物,死亡成片,瘟疫横行,直至最后人们变得麻木不仁。
成群乌鸦立于枯树上,干枯空旷的枝丫此刻又显得拥挤,血色的眼睛盯着倒下形如枯骨的男人,尖喙中发出一声声嘶哑的鸣叫,唤来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飞向尸体。
旁边的人比乌鸦更早注意到死去的“慈善家”,他胡乱挥手赶去乌鸦,乌鸦们在半空中盘旋一阵又落在尸体上,跪在尸体边的人嘴里“吭哧吭哧”露出血色的牙齿,已然不去管乌鸦了。
怎么会这样呢?
络斯特豁然顿悟,人们需要希望和限制,即使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否则人类会就此灭亡。
他开始宣扬神的存在,企图唤醒人们埋藏在泥土中的思维,但是人们已经陷入了混乱,不想再等待什么神迹的降临了。
络斯特忙活了许久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又饿又累,手掌宛如枯枝只有薄薄的一层皮,一双往外凸起的眼睛浑浊无光,络腮胡子脏黑一片,显得他像是个野人。
真的,没救了。」
最后的墨水划下了一个句号,告示着这篇小说情节降至的最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