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他李子喻在书院里可是有着凶残夫子的名头的。
司马清风抬眼,然后叹气。“没什么,就是有点想我娘子了。”
“……”李子喻一口气憋在胸口,有点想让司马清风品尝一下凶残夫子的铁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一口气还没吐出去,就看见司马清风提笔又是好几行的草书。等笔停,纸张上是居然有点熟悉了的首词补全宝光。
李子喻有点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漏斗,里面的沙子果然又多了十分之一多。
这样下去,有点不行啊。李子喻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司马清风倒是微皱着眉头放下一直托腮的手,换成了抚摸着腹部的动作。
嘴唇轻微的抿动了几下,目光忧愁的看着天空。
饿了。
这人,用行为艺术告诉观察着他的人,他此刻的身体状态。李子喻本能的去看司马清风脚边,一般情况之下,单独位列前排的考生所携带的东西只能放在个人脚边的。
而那个本该放着考篮的地方,也的确如他所想的那般有一个简陋的篮子。
不过吧,本该出现在里面的干粮什么的,倒是一点都没看见。
李子喻愣了一下,抬头想问司马清风这是什么情况。九天九夜的考试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论是书院私塾还是普通夫子都会在开考之前好好的提醒各位考生考场须知。
就算是官府自己发放的考察须知手册上面,也是写着自备干粮的。
“你……”
“李夫子,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到了午饭时间了。”
“是啊,难怪我感觉腹中有几分饥饿了。”
“啊,司马考生也辛苦了,让人一并准备了司马考生的午饭吧。”
“……”李子喻这一次终究是没有忍住,嘴角抽搐的回头看向四位前辈。而那四位前辈,此刻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呵呵的。
什么时候考官还要负责考生的食宿问题了?
被点到名的司马清风倒是很夸张的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很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然后端正了态度乖巧的坐好。
第三段离骚跃然纸上,等李子喻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目光怪异的看向司马清风的时候,司马清风头顶的黑云又厚上了几分。
而漏斗里的沙砾,居然已经满到了一半的位置。
李子喻倒抽一口凉气,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在那四位前辈的催促之下,只能喊了衙役过来让其将六人份儿的午饭先送过来了。
文气云具有一定的滋养作用,虽说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一个瑞物细无声的工作。但也架不住司马清风这般创造,让其头顶的黑云厚度厚的吓人。
随着司马清风又随手誊写了几篇诗经里的诗词,黑云笼罩在他身上的能量已经有种肉眼可见的波动了。而那些滋养的力量,也终于堪堪和誊写离骚所消耗的能量持平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司马清风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永动机了。只要他写的速度不变,那么绝对是可以一直写下去的。
漏斗满为考试过,五个考官胆战心惊又是期待又是紧张的看着司马清风桌前的漏斗。看这架势,司马清风想要一天结束考试都不见得有什么问题。
可如果真让他一天就结束了考试,那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弄到更多补全誊写出来的古诗词。
不能弄到更多补全誊写的古诗词,大宴朝的文气就不能得到快速增长。大宴朝的文气不能快速增长,不说边关的战事还要继续吃紧,就说内陆人能享受到的好处也要大打折扣。
所以五个考官此刻的心声就是
写多点,写多点,写再多点!
举人考试没有提前交卷那么一说,普通考试不能提前交卷,金名考试不能提前出去。饶是司马清风的确具备一天就拿到满分的能力,也没想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如果计划不出问题的话,短时间内这应该是在朝廷官员面前最后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展示自己了。
司马清风举手又要了一刀白纸,一刀一百张,整整齐齐一摞子。诗经三百零五首,可惜司马清风背下来的只有十几首。
一边在心里继续默背离骚,一边在摊开的一张张白纸上写下一个个名称。
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本草纲目三国演义,想了想,又加上了史记。
随着司马清风一个个名字落笔,五个考官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司马清风单手撑着头,一边漫不经心的写着一个又一个不相连的东西,嘴角也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快速上扬了一下。
投名状已经交上去了,以后想要升官可就看这些东西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