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像发了疯一样要杀了自己的方衡言,陆康很是恼怒,伤口的疼痛驱散了些咖啡带来的昏沉,“方衡言,你突然发什么疯!”陆康大骂。
可方衡言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扔下手里的刀,跪在地上开始蘸取陆康刚才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液,把它们一点点的涂抹在红色木盒上,望着木盒被血液一点点覆盖,方衡言缓缓笑了。
“方衡言…”陆康捂着手臂呆愣的站在原地,这样的方衡言让他感觉陌生极了,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眼见着方衡言就要把血液涂满整个木盒,陆康赶忙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木盒远离了此刻疯魔的方衡言,被打断进程的方衡言却是淡定的起身微笑。
这时二人头顶的灯光闪烁,在白与黑的交接中方衡言的样貌随着灯光的变换发生了改变,那张熟悉的脸在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渐渐变换了容貌。
与此同时,陆康惊异的发现宿舍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居然开始‘咔哒咔哒’的疯狂转动,原先的分针还在47,时间在诡异的飞速流逝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分针自主转到了正上方12的位置。
‘噔’的一声,灯光彻底熄灭,在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后,透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陆康看见原先方衡言站着的那片地板上,此刻已经被一个明晃晃的暗色酒坛子给替代了,至于方衡言却是消失在了这间宿舍内。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唯有酒坛子里传来的细微摩擦声,伴随着低低的痛苦低吟,一颗脏乱的脑袋从酒坛子里伸了出来,当她抬起头时,陆康怔住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尽管五官虽还在可那张脸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可怖、凄惨。
密密麻麻的烧伤布满了那人整张脸,无论是头发还是眉毛的位置也都被疤痕覆盖,看着无比怪异,在这张脸上唯一鲜明的色彩就只有那张被血液涂满的嘴唇了,也是凭着这一点陆康猜测着酒坛子里的是个女人。
看到这一切的陆康被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接着他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惊惧的目光中,酒坛子缓缓贴在了地面上,坛中的女人视线直直的盯着陆康一点点从坛子里挪了出来,这时,他才发现那女人竟然没有手也没有脚,她是个人彘!
!!!
更重要的是,女人张大了嘴后,陆康清楚地看见她嘴里那条被血液浸染的舌-头。
面前诡异的一幕加上耳边的戏腔,直接把陆康吓得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陆康清清楚楚的看见地板上的那方红色木盒上的盖子自动打开了,然后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从木盒中钻了出来,一个穿着粉紫色牡丹旗袍的长发女子正一点点的从木盒中挤出,嘴里悠然清唱着《牡丹亭》中的曲目:游园惊梦。
那歌声凄凉婉转,似有无限怨恨,唱的他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吓得连话都说不出,要不是手里的五帝钱在不断提醒着他,陆康早瘫坐在地上了。
细白的手臂从木盒中探出,本想一把抓住身侧的陆康把他整个拉拽了进去,却一不小心碰触了陆康脖子上的五帝钱,在一阵焦灼过后旗袍女鬼捂着被烫伤的手背嘶吼着远离了陆康。
握着已经变得一片漆黑的五帝钱,陆康隐约知道了什么却来不及多想,只能慌慌张张的踢踏着拖鞋就往门口跑。
此刻,陆康再也顾不上方衡言的去向,他回头看看身后双双袭来的两只女鬼,再次崩溃的直往前逃。
恰在旗袍女鬼转身朝着陆康猛扑过来时,603 的宿舍门猛地被人踹开,“快让开!”褚迟张嘴喊了一声后,一发金属子弹朝着旗袍女鬼射了过去,另一发则射向了地板中央的酒坛子。
可惜,金属子弹对付异鬼这样的灵异体根本不起作用,褚迟的两发子弹完全落了空,着急之下,他再次射了两发依旧如此,“怎么没用?”褚迟有些焦急。
随后赶来的陆丞赶紧提醒,“她是异鬼,用金属子弹没有用,快用桃木子弹!”
眼见着那两只异鬼就要触碰到陆康,褚迟迅速的抽出另一边的桃木手木仓,给两只异鬼分别来了一发,这一回子弹有用了。
宿舍正中央的酒坛子被彻底粉碎,酒坛中的人彘女鬼失了唯一的盾牌腹部中了一木仓,只得不甘心的退场。
一旁同样被桃木子弹射伤的旗袍女鬼也只能面含怨恨的消失在了原地。
“她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陆康依旧有些不敢置信,那两只女鬼,居然就因为这么一颗子弹而退缩了……
确认安全后陆康一松懈立刻便腿软倒在了门边,“安全了…终于安全了…”
把木仓收好,褚迟直说,“只是暂时退避了,难保今晚还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