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方衡言已经被何大致的话所影响,陆康赶忙说,“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奖学金害死自己的好兄弟,我们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最清楚啊。”
方衡言一听,陆康说的也没错,抓抓脑袋,方衡言整个人都乱了,“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何大致冷哼,“别听他胡说,我们在一起不过区区几个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暗地里打的什么注意。”
他接着说,“陆康你别忘了,一开始是吴万说你‘染上了’预知梦,不解决好这事,我们这些靠近你的人就都会死,也是听了吴万的意见我们才决定去旧操场挖了那具死人骨头回来,结果回来后那具尸骨就消失不见了,我看根本就是你搞的鬼。还有那什么预知梦的事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你的目的就是要害死我们对不对!”
被骂的陆康气的直哆嗦,他难得与何大致吵了起来,“何大致,你少阴谋论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理由要害死吴万,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关于那个预知梦我也是亲身经历的,我相信吴万所说的‘渡难’这个方式是真实存在的,至于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是什么都不清楚。”
因为这次争吵,何大致于陆康彻底分道扬镳,剩下一个拿不定主意的方衡言在两人之中左右为难。
当晚,夜幕再次降临,这一回陆康就算再困也会使劲掐着自己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为了以防万一,这晚何大致没有睡在宿舍,而是在校外的一间小旅馆里将就了一夜。
“哎,还是出来住好啊,又清净又舒服还能远离那扫把星。”刚洗完澡的何大致,对着旅馆浴室的镜子悠闲地理着头发。
可就在何大致擦完头发从浴室出来后,他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疑惑的何大致烦躁的回,“谁啊?”
门外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敲着门。
这样的默不作声让何大致警惕心加重,他没有贸然开门,而是悄声走至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结果这一眼,却让他瞧见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已经死去的吴万。
门外的吴万由于脖子断了无法开口说话,只是歪着脖子脸色死白的盯着何大致,那眼神直笔笔的通过猫眼准确盯住了他,这一幕直吓得何大致魂不附体。
何大致原以为只要远离了陆康,他也就安全了,可谁能想到死去的吴万居然追了过来。
何大致怕的死命顶着门哀求的对门外的吴万说,“吴万,算我求求你了,你都死了就不要再来吓我了好不好,咱们也算兄弟一场,你放心你头七那天我一定给你买纸钱让你在阴间也能吃饱穿暖行不行?”
说完,何大致小心翼翼的再次看向猫眼,这回他看见吴万艰难的挪动着断开的脖颈“咯、咯…咯!”的说着什么,模样急促,双手还在不断比划着什么,看那动作指着的似乎是何大致的屋内。
吴万的这番举动看的何大致是又惊恐又无奈,全然不知吴万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603宿舍内,左臂已经被自己掐紫的陆康还是没熬住歪着头倒在了床铺上,隐隐约约间他做了个梦,这次的梦画面异常清晰,看周围的摆设似乎是个小旅馆。
梦里陆康的视角来自于窗边,并且从视角由左至右的角度变换来看,梦中陆康的行动并不受自己所控,反倒像是一个附身灵的存在,占领他人的身体通过他人的视角来观摩他人的人生。
一开始,陆康十分好奇这样的视角会是谁的,直到他看见浴室内的噪音停止后穿着浴袍的何大致从中走出,这时陆康陡然意识到自己这是梦见了何大致在旅馆时的场景。
接着,便是何大致听见叩门声,来到门边发现门外人是死去的吴万。
看到这,陆康迷迷糊糊间想起吴万所说的预知梦,他脑中一个激灵,难不成自己现在正在预知梦中,而这场梦所预示着的就是何大致的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后,陆康开始尝试着从这可怕的预知梦逃脱,可惜事与愿违,他非但没有逃脱,反倒与这梦境越发纠缠,清明慢慢离他远去,最后便只能被迫观赏眼前即将到来的死亡。
门边,待何大致放下恐惧真正领会门外吴万的手势时,一切都晚了,他这时才知道吴万的意思其实是“小心……你后面!”
等他转过身,却什么也看不清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团团包裹,并一点点啃食,极端的疼痛痛的何大致连喊出声都做不到,在最后一丝意识消磨前他脑中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耳边一直回荡的戏腔。
门外的吴万本想开门救何大致一命,却被身后陡然出现的头发卷走,失了踪迹。
‘看完’了全程的陆康被吓得魂不附体,等他一觉惊醒后却已是天明。
联想到梦中何大致出事时的夜色,陆康颓废的看着窗外的大白天,“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