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娴最近很羞愧，尤其是没有脸面对李家二夫人陈沁，很多时候她在花园遇到李汿打招呼都匆忙低头走开了，搞的李汿摸不着头脑。

王秀兰从庵堂偷偷跑出来寻到李家，容曦不想她出去败坏徐容娴名声留她住在客院，另外也是想看看她有什么阴谋，这十几日过去了，王秀兰初时还客客气气就在客院里不出来，没几日就开始各处溜达，李家几位主子都不喜欢人多，院里伺候的人本就少，客院伺候的人被王秀兰打听了个遍，几乎每个人她都跟人家询问知不知道李家二老爷的爱好，习惯，平日都做些什么，住在那处院子。

前日她听说李渊出门了，在大门口徘徊了多半天，直等到掌灯李渊回来就被她拦下了，说了些什么也没人听到，只是李渊也没什么好脸色，她也无所谓。

第二日更是听说去拜访陈沁了，陈沁那是什么人，威远镖局的千金，虽说现在年纪渐长已经柔和了很多，可原先年轻时候是个暴脾气的，手上鞭子不饶人的，王秀兰居然拿着一盘点心就去打听李渊内宅了。

容曦是事后才知道，据李汿描述，陈沁从没见过这样没脸皮不知羞耻的人，还呆愣了一阵，等到明白王秀兰的意图立刻四处寻找皮鞭，这皮鞭当年是陈沁不离身的，也是年岁渐长才不怎么用了，王秀兰看到陈沁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大讲什么妇道。

徐容娴更加无颜面对李家众人了，她的亲娘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太丢脸了。

“夫人，我。。。还是走吧，我走了她也不好继续住下去了。”徐容娴到陈沁院子赔罪，怎么说王秀兰都是她娘，这些丢脸的事情是她带进来的。

“说的哪里话，你安心住着，你是你，她是她。”李家这几位夫人是真心喜欢徐容娴。

“我实在没脸。。。已经打扰太多了。”她本来是王氏之女，王氏姑侄俩直接间接害死了李婉，李家众人没有迁怒于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摊上个这样的娘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住着，她在李家得不到想要的，但她毕竟是你的亲娘，你的婚事还在她手里抓着的，我和大嫂都很喜欢你，当你和曦儿一样，这婚事也在为你考量，与其将来让她搅的你不得清净，不若趁着她寻上门来断了她的后路。”陈沁说的也是李家几位夫人商议过的，徐容娴的品性她们都看在眼里，早就打算了她的婚事。

“这。。。更麻烦几位夫人了。。。”提到婚事，徐容娴脸上有一抹红晕。

王秀兰去了几天庵堂似乎将原先那点礼仪规矩全部忘没了，就算被陈沁那皮鞭吓唬了一次也丝毫动摇不了她接近李渊的心。

“呀，娴儿也在，这以后怕是成了一家人，多谢夫人照顾了。”王秀兰笑得很灿烂。

徐容娴站起身看着她，实在不知道她这自信从哪里来的，李家从没有纳妾的习惯，何况李渊和陈沁两人感情深厚，又怎么是别人能插的进去的。

“夫人，我。。。我。。。”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这孩子这是没用，吭坑喘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姐姐呀，我这个女儿是个没用的，还请姐姐多担待。”王秀兰一句话让容曦瞪大了双眼，她这声姐姐从哪里说起呢？

以前只觉得王秀兰心肠不好太功利还爱算计别人，这才多久不见，现在完全已经不是背后算计别人那样了，这种不觉得羞耻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庵堂真是个好地方，感觉王秀兰是彻底解放了自己。

陈沁出身镖局，性格直爽，从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李家又是书香门第，从来没有过小妾的人家，听到王秀兰叫她姐姐，陈沁一口茶喷了出来。

“我家只有兄长不曾有过姐妹，你又是徐家夫人，实在不合适姐妹相称。”陈沁好想找鞭子，可是上次拿鞭子对王秀兰没什么用。

王秀兰眉毛一拧，“这话差了，我已经不是徐家人了，姐姐一个人伺候老爷想来也是辛苦的紧，就让妹妹为你分忧吧，日后若是给老爷添个一男半女的不也热闹些。”你这么些年也就生了一个孩子还不知道给夫君纳妾多多开枝散叶好继承香火，现在我都自荐上门了，到时候我生出几个孩子不比你尊贵。

容曦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王秀兰，徐容娴则是羞愧的低下头努力寻找地洞。

别说她们，就是陈沁也被王秀兰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惊到了。

“你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