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祖真会开玩笑。言归正传，老朽此来是要向少主传授无相战气的修习法门。”

“青宝给我的前四层难道不能练吗？”

“她给你的只是法，而不是门。有法而无门，如隔岸而观火。”

说到这里，凌战不再多言，他伸出两手，抱太极，两脚一前一后，跨弓步。

“少祖看清了，无相战气共有十层，每一层的修炼方法虽有不同，但主旨思想是一致的。”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无形、无相、无常、无名，若想将无相战气练到极致，就要心融万物，情系天地。”

凌战一边讲，两手之间虚抱太极，翻滚转动。刚才还略微颤抖的双臂，一运起功来，又灵活如猿、敏捷似猴。老者的双臂来回搅动，看似无意，实则暗含天地至理，很快在他的两掌之间，出现一团气球。

这球本是空气形成，无色透明，但一直被凌战的双臂锁住，空气只许往里进，不许往外出。里面的空气球体积不变，密度却越来越大，光线穿过被极度致密的空气折射，发生了严重的扭曲，竟然倒射而回。苏易往空气球里一瞧，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战气是施展奥妙的能量基础，因此世间最强的战气功法，一定有三个功效，储能、锁能和聚能。你有黄金之种在身，根基牢靠，储能已经不成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锁能和聚能。仔细看我两掌之间的空气球，这就是锁能的奥秘！”

苏易看了一会，又练了一会。他也抱太极，跨弓步。可空气球在他手里，没转两下就散了。苏易不甘心，调用战气将双臂舞成一片幻影，试图将空气球困在臂弯里，可惜屡屡失败。

“你这样老想着锁住空气球，反而落在了下乘。我说什么来着，要心融万物，情系天地，将自身想象成天地万物的一部分。这空气球如果和你合为一体，你就是球，球就是你，它还会不听你使唤，散逸到外面吗？”

凌战的一番话对苏易来说，如醍醐灌顶。

“我就是球，球就是我？如果球不听我的话，那也就是不听它自己的话，又有谁会闲的没事，否定自己呢？”

苏易再抱太极，浑然忘我。两臂来回摆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天塌地陷由他去，我自逍遥尘世间。

一股股空气迅速聚集到苏易两臂之间，气球越发凝实，渐渐由透明变得不透明，就像一只球形的镜子，反射来自四面八方的光线。

凌战看到苏易这种状态，双目露出奇光，现在只差一层窗户纸，捅破后苏易将看到一片新天地。

老者再张口，要给苏易加把火：“对，忘我、无我、寂寥为空，则处处是我，人人为我，万物听我调遣！”

嘶嘶！

苏易双臂之间的空气球，越转越快，与周围的空气相摩擦，发出低频率的震人心肺的声波。

青年浑然忘我，毫不在意，他闭眼错步，两手抱球，似慢实快，以神妙的韵律，时而转折、时而停顿，步七星、踏九宫，合六十四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