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银色的闪电划过夜空，先是零星的雨点飘落，随后大雨如倾盆之势疯狂下落！

“哗啦啦……”

大雨混合着眼泪，从郭凡的脸上滑落，郭天凌身上的气息就如同着暴雨般在飞速的流逝着，无论郭凡将身上的灵气如何往郭天凌身体中灌注，也无法阻止。

“咳咳”又是一口鲜血咳了出来！郭天凌疲惫看着双眼通红的郭凡，感受着他不断传递过来的灵气，嘴角有些牵强地笑道：“行……行了……别白费功夫了，我可不记得……降龙功还有疗伤的功效！”

然而郭天凌的话并没有打动郭凡，这个稚嫩的少年还是偏执地催动着自己的灵气，仿佛下一秒，郭天凌就能完好如初一般！

郭天凌摇了摇头，看了眼不远处身首异处的王老头，脸上露出些许的遗憾：“凡儿……咳咳！今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很遗憾……师父和你王爷爷……看不到你成为仙尊的那一刻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做事，遵从本心，你是什么人由你自己说了算！只要……只要无愧于自己的心，这天下……你皆可去得！”

“师……师尊！”郭凡声音哽咽，此时的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剩下眼泪不断的流淌！

“臭小子……哭……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郭天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腹部的伤口上雨水混合着鲜血，汇聚成了一条血色溪流。

“去……把那两葫芦十里香给为师拿过来。”郭天凌看了眼王老头手边落下的两个葫芦，然而郭凡却依旧没有动。

“去啊！”郭天凌忍不住喊到，苍白脸上竟然透露出一股血色。

郭凡身体抖了抖，身法运转，一眨眼便将葫芦拿了过来放到郭天凌的手中。

郭凡刚要伸手继续给郭天凌度入灵气，却被郭天凌伸手给打了回去：“白费功夫……咳咳……来，陪为师喝最后一口酒吧！”

郭天凌盯着郭凡的眼睛，这一瞬间，郭凡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伸手度入灵气，而是一手一个酒葫芦，用牙咬开了葫芦嘴，一个放到郭天凌嘴边，另一个则自己仰天痛饮！

眼泪、雨水、酒液混合着灌入自己的身体，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刘姨死前将母亲的死因告诉他的时候。

郭天凌看着放在自己嘴边的酒葫芦，也没有客气，用力咬住葫芦口，酒液顺势冲入喉中！

“咕噜！咕噜！”

“又要死了啊……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再去别的世界了……还是别了吧，也挺累的……”一瞬间，郭天凌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果然……这十里香确实没有桃花酿好喝……”

“王老头没喝着，一会儿下去会找我麻烦吧……”

“……也不知道，这阴曹地府是不是同一个，能看到阿雪吗？”

“……臭小子……为师先走了一步了。”郭天凌的目光停留在郭凡的脸上，随即吞咽的动作停止了下来，酒液也顺着嘴边流到地上。

郭凡的身子猛然一顿！吞咽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分，任由辛辣的酒液灼烧着自己的喉咙！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流而下！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