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乾命人在盛阳城外击了半天的鼓,敲鼓的士兵都换了三轮了,也不见南池的人出来迎战。章乾也不说让直接攻城,就这么在城外不停的击鼓。
作为行军总司的白宏业其实才是这次调兵遣将的最高领导人,他早就想着带着人进去,且不说要救要攻,总得先把兵带进去才行啊,可是章乾和徐阜阳两个人不发号施令,下边的人就不听他的,刚开始他还试图说服这两个人带兵进城,徐阜阳来了句:“有埋伏咋办!”
章乾还算温和,只是笑着跟白宏业说:“先让我老乾击两天鼓,把他们南池人都下破了胆,到时候......嘿嘿嘿!”
白宏业也跟着假笑,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们是来攻城的吗,怎么,这还想着守株待兔不成。
罢了,反正他一个文官在战场上也管不了武将,随他们折腾吧,反正到了这里,他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白宏业站在千军万马之外,笑着看不远处的盛阳城二字,很快,就要结束了。
刘兰昭坐在乾元殿下首,看着东方昊拿来的消息,捏着纸的双手慢慢握紧。
“查清楚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了吗?”
东方昊摇摇头,“没有,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分几批进入了朝阳城,我们虽然早有防备,但是他们好像会飞。”
“会飞?”
“是,他们个个都生了翅膀,飞进了城里,见人就杀,已经在城里制造了不小的恐慌,我们已经做了部署,空中也不放过,应该暂时不会再有人飞进来,但是已经在城内的,还需加大兵力搜查。”
“好,辛苦东方将军了。”
东方昊起身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陛下告诉我,是你极力要求将我留下守城,敢问皇夫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事?”
刘兰昭一愣,站起身来,“东方将军不必怀疑我,我即为皇夫,自当于陛下夫妻一体,同心合力共保大盛天下。至于我为何提前知道,是因为有人给我送了信,告诉我宫弱,保命。我说的句句属实,希望将军看在大敌当前的份上,且先御敌。”
东方昊厚厚的手掌拍在刘兰昭的肩膀上,“陛下信你,我便信你!”
看着东方昊慢慢走出大殿的身影,刘兰昭记起的他收到纸条的那天。他并不知道纸条是出自何人之手,自己眼生,写的也极其简单,并不是他熟悉的人送来的。
刚开始看到纸上的四个字,“宫弱,保命”,他并没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文重在早朝上下了三道诏令,调走了离皇城最近的两支军队,征西军和骁骑营,他才明白了所谓的宫弱是什么意思,至于保命,送信之人的意思应该是希望他能够保护好自己。
他不知道这四个字有什么内涵,现在天下平定,除了南池可能有动乱,但也已经派人去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送信的人在混淆他的视听,想通过他来减少大军的抽调。但哪一种,都不是刘兰昭一时可以猜透的。所以他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果断的让文重留下东方昊。
时至今日,他明白了那送信之人是好心之举。会是谁呢?
朝阳城的形势不容乐观,尽管留下了一个东方昊和定西军,可那些混入朝阳城乔装成百姓的贼子却是不好处理,可惜文重不在,不然她一定可以号召百姓互相检举,百姓信服她这个天选的女帝,却不一定相信他这个二娶的皇夫。
朝阳城内的一处小黑屋内,几个百姓打扮的人围坐一堆,悄悄地讨论着什么,“信送出去了吗?”
“还没有,守城的大盛人太严密了,只许进不许出。”
“再想想别的办法,把消息送出去,主人那里不知城内的守卫情况,不会动手的。”
其余几个人跟着点头,一声窗户响惊动了屋里的人,最先说话的那个示意大家禁声,抽出身上的刀往窗边走去。
“小六子你跑什么,把我刚绞好的玉米都撞洒了。走走走,跟我找你娘去。”
窗外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半大小子从街角拐过去。
“要不要去杀了他!”
领头人看了一眼外头,“那孩子是附近的,出了事官兵就会查到这儿,先跟着,离远点找个机会下手,做的干净点。”
那人得了命令,藏了把短刀在腰里,就推门出去了。
小六子被张婶子一路拖着,小六子想跑,奈何张婶子抓的太牢脱不开手,正想着说什么,就听张婶子道:“别回头,赶紧跑,越远越好。”
小六子一听,看了张婶子一眼,撒丫子就往人多处钻去。
张婶子看着一瞬间就跑的没影的小六子,扔了怀里的簸箕,转了个方向继续走,越走越快,因为她听见了背后跟来的脚步声,眼睛闭了又睁,就转过头去。
“张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