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在一边看着,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过了不下二十招的两人,暗想着,一个比试而已,怎么打的和不要命一样。她知道无剑很厉害,但她没想到刘兰昭居然也这么厉害,打了这么久,在无剑面前竟然都没有落于下风。
殊不知,无剑出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了,他眉头慢慢的皱起,握剑的手在迎上刘兰昭的剑招时抖了一下,差一点剑都要脱手了,奈何刘兰昭仍旧是穷追不舍。
终于,还是无剑最先败下阵来,他的剑被刘兰昭一击出去,落在地上,人也坚持不住,半跪着矮下身,一只手捂住了方才持剑的那只手的手臂。
文重大惊,跑过来扶住无剑,这一扶,文重的手落在了无剑的手臂上,手下湿漉漉的感觉,文重抬起手一看,竟是殷红的一片,“血!”转头就斥责刘兰昭:“干嘛下这么重手!又不是敌人。”
刘兰昭将剑收至身后,坦然道:“那可不是我伤的,你都看到了,我只是打飞了他的剑。”
文重疑惑的眼神看向无剑,将他扶起来:“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无剑没有回答文重,直起身看着刘兰昭:“你早就知道。”
刘兰昭道:“刚才不是特别确定。”打了一架这才确定了。
文重急了“你俩别在这打哑谜了,赶紧叫大夫治伤啊。”
“白齐,请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待在一边的白齐应声,跑出去请大夫了。
大夫请来了,要为无剑处理伤口,文重毫无所觉的站在一边一副我要看的架势,刘兰昭对文重的呆笨习以为常,拉着文重就离开了无剑的房间,留下白齐在一边打下手。
文重被拉着往外走还不忘挣脱刘兰昭的束缚,“拉我干嘛,我要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你看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夫。”
“看看还不成么。”
“你是女子,他是男子,男女有别懂不懂。”
文重无力反驳,转了话题便道:“你说无剑那么厉害,到底是谁伤了他?昨天他又没出门,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刘兰昭抚额:“你确定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屋里?”
文重理所当然道:“在啊,我昨夜还让穗儿来看过呢!”转念一想,“不对,昨日傍晚你回院子那会他不在,那时候你不是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去梅院和漱阁帮忙了吗?”
“我是叫了所有人去帮忙,但不包括他,他,除了你别人都使唤不动。”刘兰昭一脸意味不明道。
文重再次成功的转移了话题:“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护卫。”
像文重这样的女人,经不得别人夸,一夸保准尾巴翘上天,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能忘,这刘兰昭虽没夸她,但表达出对她侍卫的认可,她立马也高兴的翘上天了,连自己追问无剑怎么受伤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给无剑处理伤口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早就见惯了大大小小的伤,却也没见过像无剑这样,伤的这么严重还能一声不吭的人。
脱去上衣,无剑露出了受伤的那只胳膊,一道整齐的剑伤从大臂外侧一直延伸到颈部锁骨之下,深可见骨。
无剑自己做过简单的处理,用布条狠狠的裹了好几层,但刚才和刘兰昭比试动了武,现在那厚厚的布条都被血浸染的透透的,被老大夫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伤口上揭下来,看着那狰狞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的伤口,老大夫微不可闻的倒吸了口凉气。
白齐站在一边看着,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胳膊,真疼啊。
老大夫抖抖索索的处理伤口,又是上药又是包扎的,整个过程无剑就闭着眼睛,一点声音都没出,让老大夫都觉得他处理的不是他的伤口似的,反倒是老大夫,替无剑抽了好几口冷气。
白齐倒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无剑了,为人是冷漠了点,但把这点用到别的地方,也令人敬佩。要是这样的伤在他身上,他还不得哀嚎上三天三夜。
送走大夫,文重和刘兰昭才进了屋来,看着默不作声的无剑,文重第一次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无剑,“说吧,怎么伤的。”
无剑看了一眼文重,“同人动手,输了。”
文重真希望无剑此时能和她一样话多,一次性将事情来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而不是这样总结性的回答。
“同谁动的手,为什么动手,你昨日又去了哪里?”
连续三追问,换来的就是无剑说:“昨日是我的一天假。”话中意思就是昨日是我们之前定好的一天假,我不属于你的护卫,你也无权干涉去的哪做的什么。
文重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无剑的鼻子道:“跟我签契约的那天起你就是我护卫,这一天假你也是我的护卫,我说哪天放假就哪天,昨天不算。”
文重展现出了她作为女人无理取闹又霸道的那一面,惊的刘兰昭和白齐俱是一愣,竟也无力反驳。
几番挣扎后,还是从无剑嘴里撬出了令在场三人都惊讶不已的字眼:“西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