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就一定是曼陀罗,还需要经过太医的验证才行,至此,刘兰昭打发白齐和无剑先行回府,他和文重再进去同太医们确定一下。
刘兰昭和文重进门时,王太医和宋太医还在仔细的检查着,他们心中有所怀疑,但无凭无据也不敢断定,左右为难之下,他们决定要不就随便先开个方子吃着吧,左右人也已经疯掉了,吃点补药,状况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心中有了决断,王太医和宋太医一前一后的走到桌边,坐下来开始写方子。文重看着太医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曾经给自己看病的孙太医,也是这么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开出来的药方可是苦死个人。
刘兰昭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就问两位太医,“不知两位太医可知道曼陀罗?”
王太医放下手中的毛笔,“刘祭酒说的可是长在阴寒之地的曼陀罗?”
“正是。”
王太医思考着,宋太医却率先说了出来:“我就说刚才的香味那么熟悉,原来是曼陀罗。你们不知道,这曼陀罗花香味极浓极香,闻之可使人迷醉,如同曼陀罗根茎可入药一般,有麻醉之用,但花的作用更甚。”
“那可有毒?”
“自然是有,而且是剧毒,人食之,不过片刻,即会浑身麻痹,精神癫狂而亡。”
“刘祭酒的意思是......”对曼陀罗了解甚多的宋太医明白过来,赵都事的小姐先是昏倒再是精神失常的,身上还隐隐有香味,莫非真的是中了曼陀罗花毒。
王太医疑问道:“曼陀罗可并不常见,而且这赵小姐怎么会吃下曼陀罗的呢?”
刘兰昭道:“有人查到,昨日的选妃宴上,赵涟表妹的酒杯中,有残余的曼陀罗花香。”
赵亭刚好走进来听到这句话,拉着刘兰昭急切的问:“你是说是有人在选妃宴上对涟儿下的手?到底是谁!”赵亭回想着,倒酒的宫女,来往的太监,以及同他敬酒的同僚,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舅舅先别急。”刘兰昭安抚着赵亭,“既然已经知道表妹何时中毒,以及所中何毒,当务之急是先救表妹,查找凶手的事就交给我吧。”
赵亭看着刘兰昭,心中感激万分,这个表侄儿,倒是有几分仁义,也不枉他家涟儿喜欢他一场。
等到说起救治的法子时,宋太医不吱声了,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中了曼陀罗花毒该怎么治,据他所知,凡是中了曼陀罗花毒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而这赵家小姐,虽然疯了,但至少还活着,委实是命大啊。
没有治疗的方法,两位太医还是尽职尽责的开了一些滋补和缓解的药方,这才匆匆回太医院去。
文重和刘兰昭也没再久留,事情已了,刘兰昭也脱了嫌疑,两个人也回府去了。
刘兰昭将文重送到刘府门口,让文重先回府,他还想要去查查曼陀罗的来历,文重也没再多问,便一个人进了门,迎面无剑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块头极大的人,文重定睛一看,怎么有些眼熟。
那个大块头的人只是跟着无剑,无剑跟着文重,就这么像串了一串糖葫芦一样的三个人,先后进了大堂。大堂里摆着大大小小十来个箱子,刘御史坐在大堂下首,恭恭敬敬的陪着上首懒洋洋坐着的人说话。文冲疑惑,这是来了个什么大人物?
正想着,坐在刘御史上首的那个人转过头来,冲着文重就是咧嘴一笑:“阿重!”
文重懵住了,这不是南池王子南齐姜吗,他怎么到刘府来了。
还没等文重说话,南齐姜就从上座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十来口箱子道:“那天晚上我不明就里的护着别人,打伤了你的侍卫,今日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说着掀开最近的一口箱子,里面的金元宝海珍珠瞬间绽放出诱人的光泽,“满意吗?”
文重对这个奢靡的南齐姜没有任何评论,转头就要走,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将迈出去的脚步又迈了回来。
文重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看着南齐姜道:“满意,南池王子的富有众人皆知,这么多的财宝,恐怕也只是王子的万分之一吧。”
南齐姜笑:“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可以都给你。”
“呵呵,谢王子好意,这些就足够了。”说着便叫跟在身后的无剑:“无剑,一半搬回兰院,剩下的一半便留给父亲母亲吧。”文重冲着刘御史福了福身,转向南齐姜:“跟我来”。
南齐姜也招呼道:“阿札,快来帮忙。”便喜滋滋的跟在文重后面出门了。
快要走出院门的文重听见搬动的响声,心想,怪不得看那大块头眼熟呢,原来是跟在南齐姜身边的阿札。
文重不知道南齐姜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她找南齐姜却是有问题要问。
没一会儿,南齐姜带着人将一半的箱子搬进了兰院,看着不太宽敞的兰院,一脸嫌弃道:“院子这么小,那我下次送礼往哪放呢。”
文重可不想跟他绕弯子,径直就问道:“赵涟中的曼陀罗花毒,是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