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陪着刘赵氏一起坐在内堂,跟赵家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赵涟不是个多话的姑娘,谦和有礼,都是刘赵氏问起了她才答上一句,言语中多是恭敬,不像文重,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文重没太结识过同龄的姑娘,也就从前在驸马府时曾有一个知心的闺中好友,只不过那人的性子十足十的像极了文重,也因此两人是玩的最好的,后来那人家中出了些事故举家搬走了,就再也没见过。而今天文重见到别人眼中的大家闺秀,才觉得,原来当大家闺秀这么累人啊。
光是看着赵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个多时辰,文重就难受不已,她也不好当着面说什么,毕竟坐着不动是人家的意愿。文重好动的性子可待不住了,她借口如厕便从梅院出来了,一出院门,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呦,真是累死我了。”
穗儿跟在身后:“小姐一直坐着,怎么会累呢?”
“一直坐着才累呢,看着那赵涟一动不动的,我就越想动,你说她那样不累吗?”
穗儿一脸无奈道:“小姐,大家都是这样的,也就您......”
“我怎么了,我一直都这样啊,还有我告诉你啊,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阿齐就不是。”文重理直气壮道。一提起阿齐文重就感觉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底气,但同时,她也无比怀念那个令她有底气的人。
文重走后没多久,刘旭和赵亭也聊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本来说好留下来吃午饭的,但赵亭说今日刚入城,家里还需要打理,不便多留,叫上女儿赵涟便离开了。
赵涟和刘赵氏聊得也挺和谐,走出大门的时候还手拉着手,刘兰昭在一边看着,作为主人家,文重已经先借口溜掉了,他不能再抛下客人先走,所以便陪同父母将人送到门外。
赵涟临走还不忘给他这表哥打声招呼:“昭表哥,今日多谢你出城接我们,过几日等家中安排妥当,再请表哥到家中做客。”
刘兰昭微微一笑:“表妹客气了”。
赵涟一步三回头的坐上马车走了,等马车走远,刘兰昭便准备回兰院,刚一回头就被刘赵氏拉住了,刘赵氏一脸笑意:“昭儿,你觉得这赵家姑娘怎么样?”
看母亲这神情刘兰昭就明白了七八分意思,回道:“貌美且温婉,非一室可容之。”
“母亲不想跟你绕弯子,母亲就问你,娶回来如何?”
刘兰昭面色严肃了些:“母亲,儿已娶了文重,便没再想娶过别人。”
“文重虽为郡主,但那性子委实跳脱了些,这赵涟性子温婉,也好多体贴你一些。”
“不必了,有妻一人足矣。”
刘赵氏想给儿子再娶一房媳妇的想法虽然没能得到儿子的赞同,但她也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她想着慢慢来吧,时间还长着呢,眼下文重虽失去了驸马府的倚仗,但仍旧比较受皇帝的宠,贸然让文重和别人共侍一夫,以她的性子,搞不好闹到宫里去也说不定,毁了昭儿的前途可怎么好。
赵亭和赵涟坐在马车上,慢慢的往他们的新府邸走去,一路上赵涟总是时不时的往后看,赵亭想不注意到都难。
“涟儿看什么呢?”
赵涟慌忙的放下帘子坐好,笑嘻嘻的搂住赵亭的胳膊,丝毫没有刚才在刘府的拘谨:“女儿只是觉得这朝阳城的风景不错,想多看看,爹,我们以后就留在朝阳城了吗?”
“自然,如今爹爹留在都城做官,自然要住在这里,你以后看风景的机会多着呢。”
赵涟一脸欣喜:“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常来刘府玩吗?”
“来刘府做甚,刘家又没有女儿,你来了同谁一起,说起这个来,咱们初来乍到,对这朝阳城的形势都不太了解,我准备摆场宴会,邀些同僚来家中,你也借此机会邀请那些闺中小姐一同来,相互认识一下,沟通沟通感情。”
赵涟点头:“女儿记下了,回头女儿给那些闺中的小姐们都去封信,看看能来的有多少,能结交的又有多少。”
赵亭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嘱咐道:“朝阳城不比江州,这里是天子脚下,以后要事事小心。”
朝阳城新进的左佥都事赵亭在府里办了乔迁宴,三品以下的官员纷纷来恭贺乔迁之喜,刘旭也在其中。三品以上的虽未登门,但不少都送来了贺礼,也有几个不闻不问的,收到的请帖转瞬就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