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紧紧抓住鹧鸪哨的手臂,指甲甚至陷入他的皮肉里,鹧鸪哨感觉到陈玉楼情绪不稳,便把自己的手掌覆盖上去,握住了陈玉楼的手背。
陈玉楼此时很懊恼,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再让鹧鸪哨涉险,可还是又把他拉到险地之中。湘阴是自己的家乡,这种反常自己居然没有察觉。
加上前世,他活了接近三十年,而且常年刀口舔血,干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陈玉楼对着危险的直觉,并不会比鹧鸪哨差。
也许是重生回来的这两年,他过得太顺利了。利用之前的记忆和经验,一切事情都如他掌控般发展,从未栽跟头,以致他开始麻木大意。
处事时,他往往刻意避开上辈子的雷区,但也许正因为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一样的处事方式导致了不一样的结果。
比如这世,他和鹧鸪哨的提前相遇。
又比如,面前这些要人命的瓢虫,陈玉楼肯定在上辈子它们从未出现,也不应该出现在湘西。
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前世的轨迹,这让陈玉楼深感不安。一种没法掌控局面的无力感再次向他袭来,这感觉就好比回到了前世的献王墓里,被毒雾包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他不但没办法相救,甚至救不了他自己。
感觉到陈玉楼的动摇,鹧鸪哨握着陈玉楼的手紧了一紧,对着他说,“我在。”
这两个字令陈玉楼清醒了一些,心绪也安定下来。
此时,花玛拐已经一马当先把陈玉楼挡在身后,他招呼跟来的这几个卸岭力士利用地上的干枯树枝和手里的灯笼做成火把,挥舞着去驱散聚集过来的乃穷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