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跪着?”
蓬莱城主府外,陈暮走到白启旁问道。
“师兄,我想去参战,师傅不许。”白启言语中颇有些怨气。
陈暮轻笑了一声,自己拜城主府比白启早个三五年,对于师傅的这个关门弟子,自己唯一的师兄弟,陈暮也是颇外疼爱。只是参战一事,他也做不了主。
“师弟,凡蓬莱城内武功八品之上人士不可随意入世,这道理师弟怎会不懂?”看着执意跪着的白启,陈暮颇有些无奈。
陈暮比白启年岁稍长些,对自己的这个师弟,陈暮可谓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于白启的实力,想必除了师傅,便是陈暮最为了解了。
白启何尝不知?二十年前师傅就已然告诉自己,若要跟着他学习,便要遵守这亘古不变蓬莱条例。
确切来说,哪里是什么蓬莱条例?只不过是对江湖人士的约束罢了。
“师兄,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回想起二十年前的白家村,白启不由得有些颤抖。
当年场景,当年惨烈,当年之撕心裂肺,无人可懂。
除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只是自己在这如天外仙镜一般的蓬莱城待了二十年,对外界消息一概不知,更是不知自己的两个哥哥下落如何,亦或是可还安好?
安武帝等不了了,他要发动战争,白启也等不了了,他要复仇。
营天南,吴深,安武帝,白启都想杀。
那根被白启误以为是白家人的断指至今都被白启保留着,用师傅给的上好的药材和檀木装着。
他誓报此仇。
“哎,罢了,我去面见师傅替你求求情。”陈暮看着这可怜的孩子终是于心不忍。
挥了挥长衫,陈暮踏进了城主府。
南云国云都宫殿。
“多谢郭令君朝上仗义执言。”快步追上尚书令郭政,白昀潇赶忙行礼。
他自问朝野之上,他与这尚书令并无交情。
“不必。”郭政回了个礼,“朝野之上,我最为钦佩的便是李惇大人,你自幼追随他,他更是你的亚父,你受那郑图讥讽,我自是要说上两句。你也不必太过感激,只是你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否则我也不会站出来。”
“多谢令君。”
郭政叹了口气:“白大人,此一役乃是安武帝毕其生之力,北安国必以举国之力出征,建陵一城虽易守难攻,但二十年前,吴深与那营天南只用了短短二日就攻下了,死伤甚不过千,这些年来,营天南虽无太大功勋,但在那蓬莱榜上已高居二十年之久。白大人此一去,切记当心。”
郭政此话不假,虽说当年他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童,但那营天南与吴深的名号却传遍开来,传闻营天南可以天降业火,地控洪水,与鬼神无异,虽有些夸张,但那第一战,营天南不知道从哪引来了漫天大火,一把火烧了老将军顾城三万大军,没多久顾城就羞愧去世了。
那吴深更为夸张,打到后期吴深大军被困在中间,那吴深筑起一座高高的营寨,五万人马竟是在南云深腹之处撑了良久未曾有大的损失。
“多谢令君提醒。此一去,不退敌,断然不归。”白昀潇坚定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此之决心,此之霸气,犹如当年李大司马!
“好!”郭政拍了拍白昀潇的肩膀,“白大人,不如去我府上,在下为大司马备酒,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