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渐长的小家伙这一世因为有了赫舍里的存在,更是少了几分约束,显得越发的活泼可爱,亦是调皮捣蛋,如今到了正是启蒙的时候,可是让康熙发愁的很,这小家伙被宠的亦是天不怕地不怕,看着自家的皇后每每被小家伙的可爱打到,那一声奶声奶气的“额娘”就是瞬间让她缴械投降了而无奈叹气的时候,他是着实心疼的不行,秉承着小家伙上辈子的启蒙亦是自己一把手教的,康熙很是大包大揽的就是将小家伙圈在了自己的身边,为此亦是好生准备了一番,每日里都是要腾出一两时辰好生的教导他,在他的印象中,自家的保成,那可是天纵英姿,聪慧灵敏,无论是曾经还是如今,他一直都是视他如自己的骄傲,看着赫舍里再三败在小家伙手里,康熙很是时候的出手将小家伙捞到了自己的身边,打算重启对小家伙的教育工作。
可等他真的将小家伙逮到身边教育的时候,他总算是发现了赫舍里的无奈,如今的小家伙可不是当初的小家伙,那是没有三天就把乾清宫折腾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每当他黑着脸要教训他的时候,小家伙晃着他,“皇阿玛,皇阿玛……”光是那副小模样,谁能受得了,在小家伙无数次掀翻他的脾气之后,他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小家伙将自己案上的折子乱画了一通,黑着一张脸可显得是又臭又长,“胤礽……”往往康熙叫他大名的时候,就是说明他的火气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奈何小家伙已然是被他惯得压根不知“怕”为何物,反而是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是朝他扑腾了过来,“皇阿玛,皇阿玛……”深怕他跑急了而跌倒的康熙赶紧抱住了他,那个下场就是他今日里刚换的常服全是被染上了墨迹,而那活似煤堆里出来的小家伙亦是兴奋的不行,将那两只小手就是捧着他的大脸,成功的在他的脸颊两侧留下了两侧巴掌印的墨迹,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可是把他气的肝疼,满是嫌弃的拿下了他黑乎乎的小手而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一堆没发再看的奏章头疼的不行不行的,他就一会没看住,去换了套衣服,小家伙就是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朕是不是说了不许你胡闹,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小家伙的可爱还是没能压住康熙蹭蹭直冒的火气,抱着小家伙坐在龙椅上,他是越翻越暴躁,怕是这一整个桌上都被他洒上了墨汁,而看不清字迹了。
小家伙坐在他的怀里嘟着嘴绞着手指,显然是觉得委屈的不行,康熙这一番的教育很显然得到的就是沉默的回应,更是恼火的紧,要知道他可是带着大好心情想着赶忙收拾了这堆折子,正打算带着他家皇后去逛京中难得的灯会,可这下倒好了,他能有好脸色就怪了,重点是小家伙的沉默让他觉得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知错了,可是把他给气的,不由的便是提高了音量,“朕看就是惯得你……”看得这满桌的狼藉,让康熙可是怄火的紧,干脆让小家伙站好,虎着脸道,“去给朕站那里好好想想……”却见小家伙低着脑袋一脸的不服气,直到发现康熙是真的生气,这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过去,对着柱子面壁。
康熙方才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被蹭的一身墨迹的自己,对着外面吼道,“梁九功,梁九功……”瞪了一眼小家伙之后,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揍他,便是嘱咐了梁九功几句让他带着小家伙去换衣服,而自己去了偏殿洗漱。
可那梁九功怎会是这位小祖宗的对手,本就是被康熙训了而显得心情不佳,梁九功是哄了半天都没哄的小家伙吭一声,也不知这脾气像了谁,眼看康熙前脚走了,后脚他就犹如一只猴子上蹿下跳的在殿中跑着追得梁九功气喘吁吁,又不敢太大动作,深怕伤了他,苦哈哈的求饶着,“小主子,一会皇上就该回来了……”以至于最后不得不搬出康熙来,才让小家伙消停的停止了奔跑,可那遇见了水的小家伙又是撒欢的紧,饶是少了康熙的威严,在水里可劲的扑腾玩耍着,又因为这小主子洁癖的紧,又不愿让别人碰他,天可怜见。堂堂一个乾清宫总管,纵使位居王爷,见了他也得三分客气,如今却是被小家伙折腾的直踹起,没有法子只有梁九功亲自来服侍他,那可是当真洒了他一身的水,等他将小家伙洗的干净,结果倒像是他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是当真被这小家伙折腾的不行,不行的了,就指望着赶紧将人送回去给康熙,就一个没留神,转个身给小小家伙拿衣服的功夫,这小子就已经是光着脚丫跑了出去,似是急的很。
而那一溜烟跑出来的小家伙,如今更是乾清宫的小霸王,任谁看了也不敢拦他,就见他火急火燎的跑回去了方才涂涂画画的地方,看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方,很是气馁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似是懊恼的紧,直到他的出现,“太子,可是在找这个?”
来人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是没能掩住他俊朗神情下的病态苍白,小家伙很是警惕的皱着小眉头看着他,直到发觉他手中摊开的东西却是是自己要找的东西,而面露了喜色,却又是想起了康熙的话,又恢复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与你何关?”只是那不时望向他手里的东西显示了他的小紧张。纳兰容若看着他那副纠结的小表情,下意识的便是出口道,“倒是像极了你的额娘……”
他的轻声呢喃却并未逃过他的耳朵,当下就是提溜着自己的大眼睛盯着他,满是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皇额娘……”
恍过神来的纳兰容若倒是显得平静,“皇后乃是中宫之主,臣自是认得的。”小家伙听他那么一说也是觉得他说的对,毕竟还是个孩子终究是不曾有那么多心眼,当下便是点了点头,很是傲娇的问着,“那个,你能不能把你手上这个给我?”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些许康熙的强势。
纳兰容若很是好笑看着这个装的一本正经的太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幅称不上画的画,“这可是臣方才在外所捡,太子也说了寻的不是这个,这?”当下就是让小家伙急了眼了,“这是我的,这就是我的,刚才,刚才,我没注意……”
鼓着的小脸很是不满又是急躁,让纳兰容若倍觉熟悉,将那乱七八糟的画摊开在了地上,“太子,想画的可是杏树?”纳兰容若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望着他,到让小家伙颇有些意外,却还是颇不服气的别过脸去,他这幅样子到是似极了康熙,简直与他如出一辙,自是那微挑的眉头到是验证了纳兰容若的话语。
至于纳兰容若为何会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只是源于方才宫人们整理康熙书房的时候,无奈的苦叹兼摇头,一下就是撞上了他,将那怀里抱的一堆东西洒了一地,他一眼便是看到了那稚嫩的笔锋下画的神似却形不似的乱七八糟,加之宫人言语之间话语,他便是下意识的捡起了那张算不上画的画,只是那么一眼他便瞧出来小家伙的画工定是赫舍里亲自教过的,因为她画杏树的时候,总是喜欢在那最后勾上一笔,这点习惯许是她自己都不知,却被涂鸦的小家伙给学到了,当下便是捡起了那张涂鸦,看着眼前小家伙避而不语的样子,他终究只是笑着朝他走进了两步,“若是太子不介意,臣愿一试。”
他眉角眼梢写尽了自信二字,而那温柔的神情,提笔的从容让小家伙还是折服了,仰着脑袋问道,“你当真会画?”却见他握住了他的手,一笔一画从容的握着他的小手在画上挥舞着,阳光似是的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到是显得极为和谐,眼看眼前的宣纸之上慢慢涌现出来的杏树,让小家伙眼前是颇为一亮,下意识的便是开口道:“额娘一定会很喜欢的……”他不经意流露的喜色到让纳兰容若有些许的疑惑,“太子为何会想画这个?”
纳兰容若的温和终究是让他放下了戒备而轻和道:“额娘最喜欢杏树了,芙嬷嬷说以前额娘在家中就种了一棵杏树,坤宁宫外也种了一棵,可是地动的时候都毁了,我想画一棵给额娘……”小家伙得意的说道,只是一下子又低下了脑袋,“可是我总画不好……”他向来都是敏感的孩子,又被帝后呵护的极为好打出生起都是被温柔的爱意所包裹,到是比起大阿哥少了几分世俗和功利之心,纳兰很是理解的下意识便是想要摸摸他的小脑袋,却是在一声咳嗽中收回了自己的手,朝着康熙施了一礼,“臣纳兰容若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小家伙一见是自己的皇阿玛,方才的不快似乎一下子就是不见了,嗖的一下就是放下了笔奔了过去,“皇阿玛……”康熙很是无奈的一把抱起了他,佯装怒道:“保成就是这样反省的。”
却见跪着的纳兰容若出口道,“太子是个有孝心的,定是我大清之福。”惹得小家伙直在他的脖间蹭道,康熙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方才看向了他,“你这病是大好了……”
“臣多谢皇上关怀,已是无碍……”纳兰容若恭敬道,自从景山回来之后,他便是大病了一场,一直都是称病在家,起起伏伏足足有了大半年,没想到今日入宫复职便是起了这一遭。
小家伙却是一直指着那不远处的画,似是在康熙面前献宝,一瞬间康熙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看方才被清理出去的那幅画,又看了看纳兰容若,他好像当真有些误解了眼前笑颜如花的小家伙,复而笑道,“朕的太子是朕与皇后所出,自是不错的。”也不知是在像谁炫耀。
“皇阿玛,我要他教我……”小家伙突然指着纳兰容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