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喂喂,怒喷我整整三百六十五天的读者林清言,你好,我是久而思归。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仇歌布下的阵眼,你经过孜孜不倦的努力,终于用键盘将阵眼的怒气值调到最高,成功开启回归诸天万界中心的阵法。
现在,是时候回去啦,我这就启动传送阵法。当然,作为一名作者,我开始阵法的方式,就是发出小说的最后一章。
拜拜了您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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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乘忱迎着灵瀑,自远处而来。
鲜血汩汩涌出,将他的法袍染红。那一袭长袍早已分辨不清,究竟是素色还是赤红。
“放开他。”乘忱平静地重复。
他紧握着九灵玄霜剑,握到指节泛起无力的苍白。
他就是林清言心中的崽崽忱宝。
显然,林清言口口声声称他为“崽崽”“爸爸的好大儿”;但他其实都几百岁了,从年龄上讲,能当林清言的曾曾曾…曾祖父。
他的对面,灵瀑中心,坐着他的小师弟,仇歌。
“大师兄,别来无恙?”仇歌缓缓起身,立于擎天壁之巅,“抱歉,我不该明知故问。我一眼看去,只见师兄左袖空空荡荡,怎么,当初我临走时挥出的一剑,竟然伤到师兄了?”
这话,刻意为之,乘忱的左臂便是他趁人之危,亲手斩断。
他绝无歉意,只恨不能在乘忱的伤口上再多撒几把盐。
可乘忱却不为所动,丝毫不顾虑自己,开口便是林清言:“放开他,让我带他回家。”
仇歌咯咯娇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林清言险些从他怀中跌落。
“放开二师兄?”他疑惑而缓慢地念出这几个字,仿佛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他将林清言抱得更紧,即便怀中传来彻骨的冰寒,他也舍不得松开一丝一毫。
“回家?”他又念出一个令他疑惑的词,“我是无家可归的亡灵,二师兄是流落天涯的浪子,我们二人竟然还有家可回?”
他的语气逐渐讽刺起来。
“是了,太和派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们。如今真相大白,你作为正道魁首,自然要为二师兄洗刷冤屈,好向天下人交差。”
“而我眼下则是人人喊打喊杀的恶魔,你想从我手中夺走二师兄,叫我成为彻底的孤魂野鬼,是么?”
说话间,擎天壁上的灵力蓦地卷起。
擎天壁位于整个修仙界的中心,一重天上的灵力自岩壁冲刷而下,激荡着流向四面八方。
而此刻,不同以往,临近一重天处,有一道炫目庞杂的阵法,此界所有的灵力都源源不断,逆流而上,怒啸着飞入其间。
仇歌位于阵法中心,青丝被灵力卷得四处纷飞。
他紧紧抱住林清言,独自一人挡下所有的灵力冲击,仿佛如此,怀中早已冰冷的人便不会再受侵蚀。
“乘忱,你要夺走世上惟一爱过我的人?”仇歌歪了一下脑袋,低头垂眸,看来颇为乖驯顺眼。
他咬了咬下唇,摇头拒绝:“二师兄为替换我体内的天魔血脉而亡,这等深情厚谊,我又怎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将他拱手赠人?”
话音刚落,他倏地抬头,露出猩红的双眸,以及一口参差不齐的獠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食人无数的恶兽。
他张开血盆大口。
随之而来的咆哮响彻各洲陆。
“他是我的!我的东西,我的人!他为我而死,爱的是我!”
仇歌右手穿过林清言的腋下,将人圈在怀中,左手祭出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玄剑,忍不住炫耀起来。
“这是我的本命剑。二师兄冒着生命危险,从‘天涯’找来世外玄铁,又从‘海角’取出玄火,邀‘碧落’的幽族与灵族助力,最后经‘黄泉’洗涤而成。”
说着,他神色温柔,面带笑意,迅速恢复原貌,好一派乖巧伶俐、天真烂漫的模样。
他还以为,这段话能够对乘忱造成重击,可乘忱仍旧面无表情。
“少自欺欺人了。”乘忱冷冷地盯着他,“你手中这把生锈的破铁,是他十八岁那年,炼器课上失败的产物,害得他被商护法一顿好骂。他气急之下,随手将破剑扔进了回收炉,没想到被你捡了去。”
仇歌因布置九转回天阵,损耗巨大,神志不清。
在他记忆中,林清言曾为人打造过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当真穷尽天涯海角、碧落黄泉,费劲心血。
而他好不容易从炼器炉里,拼着右手烧焦的危险,抢出一把宝剑。
因此他以为,自己抢来的这把破剑,就是林清言锻造的九灵玄霜剑。
满心欢喜一下子被戳破。
仇歌恢复些许神智后,顿时恼羞成怒,气得头发倒竖,在漫天席卷的灵瀑中散开。
形如恶鬼。
“放开他。”乘忱紧握手中的灵剑,声音略带疲倦,“小师弟,情缘不能强求,清言他从未喜欢过你。如今他为救天下苍生而亡,你若真倾慕他,就让他入土为安,解开阵法,了却他的遗愿。”
“放你娘的狗屁!!!”
仇歌提起破铁,凌空直指乘忱面门,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
“你丫个天杀的王八蛋,二师兄为你做了多少事。如今他死了,我要救活他,你竟然百般阻挠,枉费他平日里对你这么好。”
为他制符,为他破咒。
锻剑、取材、驱凶、祈福……
做尽了一切能想到的事。
仇歌的指甲缓缓陷入掌心,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一长段话骂完,他才有些反应过来,顿时收敛神色,讪讪地辩解。
“当然,二师兄是个中央暖炉,对谁都好,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别自作多情。”
尤嫌不够,继续补充:“二师兄对我才是最好的,他的初吻就给了我,帮我嘴对嘴喂药。”
乘忱:“……”
怎么他听说,林清言是用漏斗强行灌的。
仇歌被乘忱怀疑的目光刺激,按住林清言的后颈,在冰冷青紫的双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样的亵渎、轻佻,在林清言生前,仇歌绝不敢泄露分毫。
甚至在死后,他也毕恭毕敬,不敢放肆僭越。
可眼下却昏了头。
心揪成一团,明明“呼啦啦”漏风,却也要强装着兜住。
仇歌浑身紧绷,得意道:“这下信了吧,我说的不假。”
乘忱立在原地,静默地凝视着仇歌,再没有动静,只字不发,徐徐闭上双眸。
半晌,他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很好……你罪恶滔天,看在清言的面子上,我本欲饶你性命,看来你却并不珍惜。”
如果没有仇歌,林清言又怎会死?
乘忱胸口滞闷,在灵瀑中,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