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复杂的,在这一刻,张潇都有点不确定,他们的反应究竟是潜藏在内心的恶念被勾起,还是单纯的受到老妪精神类魂技的蛊惑后失控所致?
张潇忽然看一眼身旁的阿汉,暗自思忖:估摸这会儿命阿汉把锤子丢过去拍死这老妖婆应该难度不大,只是她信口雌黄的这些破事儿就难免洗不清了。今天是自己娶媳妇的大日子,这一盆脏水泼身上若是洗不干净,可大大不妥。
立刻杀了她倒显得自己心虚,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大街上围观者众,其中必定不乏白家耳目和设计这泼脏水计策者的眼线,当众砸死她们是下下策。照这么看,还真得费点心思把这盆脏水给她们泼回去。
“所有人听着,从现在起都立即闭嘴!”张潇转脸对阿汉吩咐道:“事情没说明白前哪个再多嘴鼓噪煽动人群,立即锤杀了!”这句话是效仿了许笑杰的狮心魂技,将自身的精神念力掺入做狮子吼出口的,果然立即压制了老妪的蛊惑魂技。
“这位小姐,你祖母说我玷污了你的名节,就是说我和你有过肌肤之亲了?你确定不会记错了?”张潇环顾四周,人群的声音被狮子吼压制,凡与他暗藏神打之术的目光接触者纷纷下意识的低头回避。
那少女停止啜泣,用诧异的眼神打量张潇,道:“此事关乎名节岂能有假,我一看到你便会想到当日的情景,你,你说的那些花言巧语还犹在耳畔,你的那些孟浪轻浮行径仿佛就在昨日,我怎能忘记,怎能记错?”
好一个怒相尤物,果然凄婉绝伦,有着魅惑众生的妖异魅力。
她的魂技比老妪的要强至少一个档次。异人级别不比老妪高的情况下,这说明她的识海灵光中那只白色小狐狸也是圣兽级别的魂相。
人群的情绪再度被她诱发,但在张潇的狮子吼压制下,只能处在敢怒不敢言的阶段。
“既然你我有过肌肤之亲,那你必然知道我身上有些特别之处咯?”
“这???”少女迟疑了一下,忽然哇的一下大哭起来,道:“你是在黑夜中做恶的,我根本不敢看你。”她倒是个心思玲珑的妖女,这么解释很符合她的人设。
张潇却没那么容易被她蒙混过关,道:“我身上的特征非常明显,只要是跟我有过肌肤接触的人,便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是个一旦坐实便无法推翻的破绽,少女一时吃不准张潇这话的真伪。她在想什么样的特征才符合他说的这个条件呢?胎记?用黑夜闭眼做借口是可以说得过去的,隐疾?如果是真的,那就挤兑他当众把那玩意拿出来,只要有这个毛病他还娶个屁的亲?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呢?
老妪忽然插言道:“这话全是你自说自话,企图混淆是非,其实你身上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这话一出口,少女就意识到要坏事了。
张潇已经解开了衣襟扣子,随手扯开衣襟亮出精悍的上半身。
伤疤!
很多很多的伤疤,有箭伤,也有刀砍的,斧剁的,其中最显著的一条在当胸到腹部之间,狰狞如一条红蜈蚣。那是蛮王的蜈蚣刺造成的。这样的痕迹,在男女亲密接触时,无论是推拒还是直接触碰,都不可能一点觉察没有。
少女这一刻想到的却是,买家客户提供的情报中不是说这人是个不能觉醒魂相的草包吗?还说他全仗着弟弟厉害才混成一级治安官。就看这一身伤疤便不难想象,这个人曾有过多可怕的经历。
一个人受过这么多伤,还能好好活着,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平庸的草包?
张潇把衣襟合上,慢条斯理的系上扣子,问道:“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少女缓缓起身,道:“话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有些事却还要做到底。”张潇正想问她打算怎么做,忽然感知到她身上一阵强烈异力波动,刚要下令阿汉动手,却见这少女已经抓住身旁老妪的后颈,嗖的一下丢过来。
张潇足下一点,飞身踢出一脚,正命中老妪后脑。待要去捉那少女,忽然一股奇特的骚气扑面而来,张潇抬手掩住鼻息,只觉得一丝古怪气味钻进鼻孔,似乎蕴含了某种令人兴奋的信息素,试图挑起他某种强烈的原始欲望,但很快就被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志压制住了。
回过神来时,那少女已经一飞冲天不见了踪影。
咝张潇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以阴神念力感知她高速运动的轨迹,估计自己飞马追击也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不禁摇头自语道:“有点意思。”
阿汉已经将那老妪擒在手里,提小鸡似的掐住了脖子。问道:“哥,这老妖婆怎么处置?”
“别弄死她,派人送治安衙门交给许六安,回头有时间我要亲自向她请教几个问题。”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明眸皓齿,生着天鹅颈子一般修长白皙脖子的少女,看到这里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的使命,赶忙转身往回跑。
这么精彩的事情若是回禀慢了,只怕那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母老虎要发飙伤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