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阕没理他,顾之简也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得自己安慰自己,这事儿够他在京城吹一年。
不过想想,要是宋阕知道自己在外面说他男扮女装的事儿,可能会恼羞成怒,他还是憋屈的决定闭口不谈。
唉,可怜他英雄盖世,聪明绝顶,勇敢无畏......竟不能为世人知晓。
兴许是他的颓废气质影响到了宋阕,顾之简看了他一眼,“虽然不能赐封号,但顾元确实对政务颇为上心,可令其子承父荫。”
承父荫,就是继承父辈的爵位官职,虽然他爹没啥爵位,但是单单官职来说,户部绝对是油水最大的地方。
再看宋阕,表情依旧臭臭的。
顾之简:口嫌体正直什么的,太可爱了吧。
顾之简无师自通忽略了他的冷脸,又活跃起来。
“谢皇上,我绝对不辱使命!”
“皇上你可真是慧眼识珠,这么快就从我俊美的外表看到我视金钱如粪土的内心了......”
“果然,皇上从一干皇子中脱颖而出,又在这么多青年才俊中独独选中了我,实在是厉害......”
小少爷开始对宋阕彩虹屁,随带着夸自己,他平时骄纵的很,夸起人来也是往厚颜无耻的方向发展,听得宋阕都感觉脸颊烧起来了。
两人“愉快的”交流(事实上只是顾之简单方面的话唠,宋阕从旁边静静看着他,偶尔嗯啊两句)随着顾之简的一声哈欠结束。
宋阕:你自己,磨叽了半天,倒还困上了。
宋阕沉着脸,就在顾之简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听见他说道:“朕该就寝了。”
“那皇上早些休息,龙体重要。哎?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宋阕拿起镜子,起身向门外走去。
“如果想被当成妖怪尽管叫。”
顾之简想想一大群人打着火把说要烧死妖怪,而他可怜巴巴的被绑在树上,他爹他娘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惨象,听话的闭嘴不言。
宋阕嘴角勾了勾。
顾之简突然想到了什么,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等、等一下,你要这么出去吗?”顾之简小声的说。
宋阕顿了下,确实,一个大男人拿个带花纹的小镜子走路,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皇上,怎么看怎么不搭。
但他只是迟疑了一瞬,抬手将镜子塞入胸口。
在这一刻,顾之简异常兴奋,但他很快失望了,宋阕只是将他塞在了外袍与里衣之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顾之简可惜的咋了咂嘴。
宋阕快步走出门外,有太监不近不远的站在走廊,宋阕不喜身边有人,所以他们都站在既可以保证皇帝出来就能被他们看到,却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的距离。
也不用他说什么,主管太监就带着一干小太监,为皇上开路,或跟在他后面。
主管太监叫小福子,是个老人了,以前在冷宫当差了二十余年,许是和皇上有故,最近被提拔上来的。
他倒没有什么一朝得势,横行后宫的心思,性格非常老实木讷。
不过他今天明显感到不对劲,陛下今日是不是走的快了些,他、有些跟不上了。
小福子擦了擦鬓边的汗,艰难的迈着小短腿。
宋阕不能不快,将镜子塞在胸口只是顺手为之,现在他感觉前襟好像有些灼热似的,虽然隔着布料,但他总觉的有一种异样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