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见状,连忙俯身冲下去,自翁向手中接过那名孩童,同时问道:“翁老前辈,你可知道卫怀济在哪儿?我把这孩子和心儿,一并送到他那里去!”
翁向吃惊道:“心儿那孩子也受伤了?!”
刘峥仪转过身去,让翁向看了看气息奄奄的沈一心。
翁向心痛道:“这孩子的伤势怎么这样严重?”
刘峥仪见翁向当真关心沈一心,便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气得翁向破口骂道:“荒钚人不是好东西,那个波多罗索更不是好东西!竟敢让人伤了心儿……你等着!等我找到他,定把他碎尸万段!”
“翁老前辈!”见翁向扭头要走,刘峥仪一把拉住他,无奈问道:“翁老前辈,你还没有告知晚辈卫怀济的下落!”
翁向摇摇头,胡乱揉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胡子,懊恼嚷道:“那个卫怀济受了伤,我让我徒儿把他送到从这里走,往东去的第三条羊角巷子的左边那家赵家医铺里了!”
刘峥仪和翁向道完谢,便头也不回地往东奔去。
以刘峥仪的功夫,想在万人丛中不停穿梭,倒不是多大难事。但他身上此刻带着两个人,多少便会受些限制。
故,半柱香的功夫后,刘峥仪才到达翁向所说的那间“赵家医铺”。
这家赵家医铺的位置,果然隐蔽。
它坐落在一座羊角巷子的左边一只“羊角”的角尖上。
其实,所谓羊角巷,就是一条胡同尽头,延长往里伸出两条极尖小路。其中左边那条小路尽头,便是“赵家医铺”。
刘峥仪不由有些奇怪:这赵家医铺如此不好找,素日里能有生意吗?
不过,此时这个问题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因为,整个秦城已沦为战场。赵家医铺的生意好不好,早就没有人在意了。说不定,连这赵家医铺的主人,也早已死在了荒钚与秦城的这场交战里。
刘峥仪拨门进去,鼻尖立时就被一阵酸苦的药香包围。
“卫怀济?”刘峥仪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刘峥仪奇怪地皱皱眉头,又带着沈一心和从翁向那里接过来的小男孩儿,继续往里走。
又过了一道门,刘峥仪才发现,门后头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
这个院子被人收拾的干净又整洁。
院子两侧摆放着两排摞起来的草药簸箕,院子中央有两个石凳,一张石桌。
石桌上面,有一颗刚刚抽出芽来不久的桂树。
很奇怪,只看到那些嫩芽,刘峥仪就仿佛已经闻到了桂花的香气。
此时正值黄昏时刻,夕阳柔和的光亮,均匀洒在这个干净的院子里,洒在桂花树的嫩芽上,让刘峥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
仿佛,这个院子之外的一切打斗都是假的、不真实的,而只有这个宁静的院子,才是刘峥仪的心之所向。
“你做什么?还不快喝?!要不是任雪婵那个臭丫头让我在这里照顾你片刻,我才懒得给你端药!喝!给本小姐喝!”
不过很快,刘峥仪耳边的清静就被一阵暴躁的女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