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撸了两把袖子道:“在这里猜来猜去的有什么意思?!咱们直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卫怀济点头道:“也好。”
接着,卫怀济指了指墙头,任雪婵便会意地一跃而上,并给门口的守卫故意留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两个守卫见状,果然惊慌。他们立时边往府衙内跑,边嘴里惊呼道:“抓刺客!抓刺客!有刺客进了府衙!”
卫怀济见府衙大门再无守卫,便趁这当口,赶紧猫腰从正门进入。
而任雪婵在快要逃掉的时候,总会卖个破绽给追捕她的衙役,让他们寻迹追上来。
这一路,她逃的不紧不慢的,觉得甚是没劲。
快到第三排房屋顶上时,任雪婵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丝竹阵阵,似是在举办什么宴会。
任雪婵心想:这里面定会有吕府尹等人吧!
于是,她立即飞身而下,并隐匿在厅前的一处假山后面。
很快,一带刀衙役跑进去之后,里面的丝竹之声便停了。
接着,任雪婵听得一个有些年纪的声音问道:“刺客?”
然后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哈哈笑了两声才道:“吕府尹,一个小毛贼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任雪婵站在原地,背上不觉一惊:果然是曲阳楼!
但很快,她便稳住心神,心中反倒觉得一阵轻松:若真是曲阳楼一行下的毒,那他们此时就在这府衙之中,待会儿取起解药来,便方便许多……只是……我之前与这曲阳楼交过手,若是正儿八经地打起来,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是以,要想拿到解药的话,就不能靠武力,得靠智取……
可是,该怎么个智取法?任雪婵却想不出。
于是,她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直骂自己蠢笨如牛。
这时,正厅里又传出曲阳楼同吕府尹的声音,任雪婵便从假山的缝隙里,探头往那边望去。
只见吕府尹坐在正位上,曲阳楼坐在右下侧,三色鹰三人与曲阳楼同侧。
任雪婵轻嗬一声:到的还挺全乎!四个人欺负我我师兄的时候就在一起,现下还在一起,真真是一群狼狈之徒!
之后,她心里计较着:虽我打不过曲阳楼,但区区几个三色鹰还是能应付的!不如,到时找个机会,好好打他们一顿出出气!也算给我师兄报了半个仇!
左侧坐的应是陪同的当地官员。因为他们此时仍着官服,戴官帽。
任雪婵心下生疑:这难道还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怎的都打扮地如此庄重?
不过,她心里马上又鄙夷道:看来,竟让那卫怀济猜对了!他们这些人,果真是蛇鼠一窝!
接着,任雪婵四处环顾了一番,才皱眉道:“不知卫怀济此刻到哪里去了……那琉璃噬心毒的解药,不应该就在曲阳楼身上吗?现下我该做些什么?”
正思虑着,任雪婵忽得听见有人在喊:“老爷!老爷!发现刺客了!”
任雪婵闻言,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警惕地往假山后面缩了缩,再探头查看,却并未发现有注意到自己的护卫。
厅里的一行人此刻都零零散散地跟在那报信之人后面,但他们并没有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反而是去了右侧的高堂瓦舍那里。
任雪婵一抬头,这才看到房顶上有两个黑衣人正你来我往地过着招,打得难分难解!
任雪婵皱眉沉思:是我太紧张了没注意到他们,还是他们功夫太好,我根本就没发现……?
任雪婵继续抬头望去:但见其中一名黑衣人身材欣长,手里使一根……竹竿?任雪婵不确定。
另一人的身形则较为弱小,他手里单执一柄玉珥长剑,肩膀单薄,腰间极细。就算此时蒙着面,竟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架势,这让任雪婵觉得很是新奇!
此刻,两人正打的如痴如醉,甚是入迷,全然不把底下所站之人放在眼里。
曲阳楼见状,不由打开折扇笑道:“有趣!有趣!”
吕府尹则苦着一张脸道:“曲公子莫要说笑!我京城府衙里进了贼人,这哪里有趣了?”
曲阳楼淡笑不语,只抬头凝神观战。
只见那个稍高的黑衣人用左手空手画方,右手竹棒画圆。然后,他横过竹竿,两只手分抓竹棒两端,肩膀与手腕儿同时发力,使出一招冰河倾泻。
那人虽着一件窄袖口的夜行衣,但此时,他的袖腕儿之处竟像是生出两股气流,并缓慢缠绕于他手中的竹竿之上。
之后,他用右手握住竹竿一端,又用另一端对准敌人,竹竿上的气流,便尽数急冲到对面去了!
曲阳楼点点头:这是乾坤派的离云袖!没想到,配合这……怪异的武器使出来,非但威力不减!反而大增。再看此人发力之精准,力道之决绝,其功力,绝非浅薄。若对面那位是泛泛之辈,那这一招,怕是躲不过去的……
谁知,对面那位略微矮小的黑衣人,此刻竟能够稳住下盘,立起手中长剑,硬生生地用剑身接住了那股冲击力十分强大的白色气流!
而更为神奇的是,那股气流在冲撞到剑身之后,非但形态不散,反倒幽幽地聚集在剑背之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如云似雾、朦胧万分。
此时,只见他收回剑锋,在头顶之上挥舞起来。那些白气竟也很听话地跟随这人的动作,在剑身上下翻腾。
最后,这名略矮的黑衣人,将那股气流揉捏打碎!待它们化作了无数的细碎白气之后,又用剑刃将它们尽数打了出去!
并且,其速度之快,白气之多,着实让人咂舌!
众人见状,无不纷纷称奇:这是什么厉害的武功招式?竟是全然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