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相瑶回到自己院中,还在思量祖母方才的话。
她跟玉湘灵之间矛盾已久,为何今日突然提起,实在想不清老夫人的意图。
玉相瑶正坐在桌旁出神,思绪被远处跑来的如画打断。
玉相瑶这才想起,与自己一同去请安的如画此时才回来。
“怎的才回来,路上可有人欺负你了?”玉相瑶黛眉一拧。
如画喘了口气,将在老夫人那儿听到的与玉湘灵的对话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一旁的如诗愤懑不已。
“小姐如此小心翼翼,却还要被当作垫脚石,被大小姐踩在脚下,如今还要利用小姐,助她成为王妃,之后还要共侍一夫,我家小姐才貌双全,自然要觅得如意郎君,怎屈为妾……”
如诗气的手抖,还想要说,玉相瑶却大声斥责如画,如画立马跪下。
“大胆奴婢,焉能偷听主子讲话,今日是你运气好,没有被祖母发现,若是被祖母知晓了,发卖到牙楼都算轻的,况且你又是我的丫鬟,到时必然少不了府里上下一顿添油加醋,今后的日子只怕更加举步维艰。”
如画听得玉相瑶话后,眼底蓄满泪水,鼻头也红红的小声啜泣道。
“奴婢自知理亏,可今日小姐若是听得老夫人一言,与大小姐交好,小姐心思善良,自然是斗不过夫人小姐那口蜜腹剑之人,只怕是到时候小姐被人卖了,孩子还在那傻乎乎地笑呢!奴婢也是为小姐着想啊!”
如画的一席话,竟让玉相瑶哑口无言。
她忆起前世,如画也是这般掏心掏肺为她着想,她却心里只筹划着如何帮助楚晔夺得皇位,将她人的好意置若罔闻。
玉相瑶看向如画的脸色难辨,前世对她嘘寒问暖的如画,对她背恩忘义的如画,今世对她忠心耿耿的如画,她们的脸交叠在一起,化作陌生的面孔,像是十分熟悉,又状似从未认清。
此时的她对前世如画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丝的动摇,心中很乱。堪堪扶起眼前跪着的如画:“确实如你所说,我是该好好忖量,我想自己好好出去走走吗,你俩且留在院中。”
语罢,如诗,如画面面相觑,往常的小姐习性刁蛮,今日为何像开了窍似的。
玉相瑶只步出了院,心中烦闷,不知不觉到了前两日偶遇玉湘灵的花园中。
行至河边,谁料背后一只手纵力一推,只一瞬,玉相瑶只来得及转头瞥见此人是府中家仆打扮,样貌普通,两边的眉毛却令人印象深刻。
许是被人瞧见外貌,家仆匆匆离开。
“噗通”一声,玉相瑶落进冰凉刺骨的河里。
索幸玉相瑶前世习得水性,她并未慌张,只想凫至岸边。奈何游到半路,被水下的水藻缠住了脚,无论她怎样扑腾,都挣不开水藻的束缚,继续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