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娘看着他,眸光闪出一丝难以决择的痛楚。
但,顷刻间又恢复清明,坚定了眼神。
“老三,换酒!”
“换酒?”司马书潇不解,“这壶才刚刚开始!”
宁玉娘瞧着手里美轮美奂的杯子,叹道:“老三,前两杯师姐和你喝的是叙旧酒!所以还是喝当年的青稞酒,我还是当年的宁师姐。”
“但这第三杯要喝的人是秦山派丁掌门的夫人,你觉得该不该换,司马殿下?”
司马书潇脸上惊讶一闪而逝!
宁师姐到底是聪明人,这么快就识破了所有。
是啊,自己本不该小觑她的。
也罢,今晚就用这三杯酒给所有的过去做一个了结。
司马书潇想到这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坐下去时,神情恢复了儒雅淡然。
“来人!上一壶新酒。”
“是,殿下!”
不一会儿,一个劲装汉子拎着一壶新酒躬身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正欲准备离去。”
司马书潇淡淡地道:“给丁夫人满上。”
“是,殿下!”
等那人添好了酒,退了下去。
司马书潇端起酒杯道:“丁夫人,这一杯酒你想怎么个喝法?”
宁玉娘擅抖地端起酒杯,心中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仇人或许就在自己面前,但还要装作杯酒释恩怨的大度。
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嘶哑地道:“这一杯就让所有的恩怨了结在我们书字辈当中,与阿呆无关。”
司马书潇盯着她,正色道:“只要我拿了我该拿的,你和阿呆我保你安全回到秦山。”
听到他亲口证实,宁玉娘身子一晃,差点再次跌坐下去。
下一刻,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满是老茧的大手紧紧地扶住了她。
让她不至于太出丑。
宁玉娘无耐,从怀里摸出一片白色偏黄的布帛,轻轻放在桌子上
厅里堂外,顿时一声哗然。
个个瞪大了眼珠,一瞬不瞬地瞧着桌子上那片刺眼的白色布帛!
李隐明察秋毫开启,只见那片布帛上清楚地绣着一条黄色的小龙,蜿蜒盘旋、栩栩如生!
小龙的下面依稀可见几个扭曲的纤毫小字。
商阳、巨溪、扶突等九个穴位。
李隐微微一愣。
合谷、温溜其他的穴位呢?
再一细看,这才发现这片白色偏黄布帛,分明不是自己所绣的那张“手阳明大肠经”。
师娘学坏了。
司马书潇脸色一正,神情舒展,慢慢地举起了杯。
然而,就在这时,李隐突然伸手,一把接过师娘手里的酒杯。
两人神情一愣,俱都不解地看着他。
“隐儿,你干什么?”宁玉娘虚弱地道。
李隐摇了摇头,左掌轻轻按住师娘的柔肩,示意她安心。
“司马殿下,前些日子我骂过莫书俊,骂他什么?你知道吗?”
李隐冷笑着:“我骂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师娘是重情重义之人,
我不知道你当年来秦山派学武有什么目的?
但是无论如何都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情义在“
司马书潇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背后的“枯鹤双煞”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这时,乙号房门也悄然地被打开,陆天勤三人鱼贯而出,默默地来到李隐身后。
“所以,”李隐摇了摇头,“这杯酒你不配和师娘喝!”
“哦”司马书潇嘴角泛起冷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那以你之意呢?和你喝?“
李隐的脸沉了下来,冷冷道:“所有的事情,你都想用这三杯酒来解决,你说可能吗?“
“哈哈哈”司马书潇仰天大笑,“阿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
“念在以往的一场情义,我先礼后兵,放过你们,呵呵,如今好好好宁女侠,你怎么说?”
宁玉娘脸色惨白,心中却悲愤莫名!
丁书英痛苦扭曲的面容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