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蒋子卿搞定吧,就让他跟你爸说你的状况不能做手术。”小泗抓住我的胳膊。
“别作孽了,”我头疼的都要裂开了:“他已经帮了我们够多了,我不想害的人家到时候连医生都没得做。”
“我就不明白,明明溫采音也是装的,为什么她能装的这么好?”
“她只骗了顾言之一个人,而我骗了全世界。”我倒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早知道我就不该撒谎。”
我们正说着,忽然门外哐当一声响,小泗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动静?”
她跑到门口去看,我的房门上悬挂的晴天娃娃不知道怎么掉下来了,因为是陶瓷的,摔碎了。
陈姐赶紧过来打扫碎瓷片:“小姐,表小姐,你们快回房间去,别扎到脚了。”
“娃娃怎么会掉下来?”我自言自语。
“等会我问问温小姐,她刚才在这里。”
溫采音?难不成她刚才偷听了我和小泗的对话?
小泗追过去了,过了一会气喘吁吁跑回来告诉我:“她刚才绝对在偷听我们讲话的,但就不知道听了多少。”
我走到露台,看到溫采音正在花园里和顾言之说话,我紧张的心脏跳的闷闷的。
忽然,顾言之抬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立刻就心虚地蹲了下来。
我不知道溫采音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跟顾言之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这件事情可能瞒不下去了。
我回到房间,小泗咬牙切齿地告诉我:“得先把溫采音这个死妖精的画皮撕下来,不能让她先捅开我们的。”
“别骂街。”我有气无力。
“我去找私家侦探,溫采音装病一定有破绽。”
只要是假的,就一定会有破绽,包括我自己。
吃过晚餐,我和顾言之回家,我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把陶罐放在枕头边,别忘了念咒语。
这几天,他们显得老了很多,在我家花园路灯的照射下,居然有种白发苍苍的错觉。
在这一刹那,我真想跟他们说,女儿不孝,我没得绝症,我是装的,只是为了把顾言之留在我身边。
尽管,我知道留不了多久。
临上车前,我爸说:“周三有个很有名的外科专家过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只能应下来。
我和小泗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