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没厨房?”我对溫采音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道。
她回头笑意吟吟:“知道你们起的晚,我就买了早餐一起来吃。”
“你干了花姐的活,是想让我把她辞退了?”
花姐在一边笑的讪讪的,溫采音立刻善解人意地宽慰花姐:“她开玩笑的。”
花姐说:“我去拿碗筷,你们坐。”
顾言之进厨房把溫采音端早餐,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我有种我才是外来闯入者的感觉。
我真想把溫采音绑在火箭上把她发射到外太空。
她自然而然地坐在顾言之的身边,那我就拖了椅子坐在顾言之的右边,把他夹在中间。
他们坐的地方只能容得下两把椅子,我偏偏要跟他们挤,这样一来大家连胳膊都伸不直。
一向大气磅礴的溫采音,总不见得跟我一般见识吧?
果然,她看看我又看看顾言之,笑着把她的椅子拉到另外一边去了。
谁让她给自己立的是仙女的人设?
我不在乎我的形象,反正就算我是个仙女,顾言之也不爱我。
一桌子的碳水,细粉,油条,糯米糍,白粥,看着我就没食欲。
溫采音给我盛了一碗白粥,又给我一块糯米糍。
我冷冷看她:“糯米不好消化你不知道?你是觉得半年对我来说都太久了?”
溫采音的脸冷了冷,又立刻堆上笑容:“那喝牛奶吧!”
“你也是病人,不用你照顾我。”我只吃花姐做的蒸蛋,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向溫采音抬了抬下巴问她:“你的病怎么样?”
“还好。”她说。
“哪一边?”
她愣了一下:“左,左边。”
“不用切掉一个吗?”
她脸色变了,顾言之听不下去了,回头看着我:“傅筱棠。”
“我在跟她探讨病情。”
“医生说,暂时不用,还没有扩散恶化。”
“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跟我妈说你只有三个月了,我看你活的挺欢实的。”
顾言之放下手里的碗,扣住我的手腕把我从位子上拖起来,直接拽出餐厅了。
走出餐厅之前,我跟溫采音翻了个白眼。
她气的要断气的模样是我一天的快乐来源。
顾言之把我扔到车上,他拧着眉头走到驾驶室开车,我从后座爬到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傅筱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
“你知道的,我一向这么刻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对值得的人好。你,傅筱安,小泗”
我还要一个个细数下去,顾言之打断了我:“筱棠,你和采音现在都是病人,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溫采音从花园的大门里走出来,溫采音不是善待别人,她是在演而已。
我还没张嘴她就跑到了车边,手里拿着一只餐盒递给顾言之:“我装了些三明治,你和筱棠到了公司吃。”
发动汽车前,她又叮嘱了一句:“别让筱棠累着,她现在的身体不能累。”
“我知道,你也好好休息。”
顾言之发动了汽车,溫采音就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的车渐渐远去。
那盒三明治放在两个座位的中间,我真想拿起来丢出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