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一个人寂寞无聊胡思乱想,我就来陪陪你。”她百忙之中挑起眼皮看我一眼:“怎么你还不领情?”
“不用了,你不是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把床头柜上的绣球花丢到她身上:“带着你的屎走吧!”
花里有水,弄了她一身,本来我已经看到愠怒浮现在她的眼睛里了,但忽然她又平息了怒气。
她一边抖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刚才经过医生办公室和你的主治医生聊了聊,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现状?”
“不想。”
我明明说的是不想,但她抖完了水,又用纸巾把沙发上的水擦干又坐了下来,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我。
我极度讨厌溫采音的笑容,她大部分的笑容只是唇角上扬的一个表情而已,完全没有任何内容。
“没想到你的病情很严重啊,医生说到了晚期,癌细胞已经转移了,所以手术都不必做,就算把整个胃都切除了也没什么用处,才做保守治疗。”
她说完了,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我:“真没想到啊,傅筱棠,你的命这么短,我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傅筱棠终于变成了我的竞争对手了,但没想到,你还是没有那个资格。”
她拿着小锉刀继续锉指甲,嘎吱嘎吱的就像是她在用小锉刀锉我的耳鼓。
我用手指头堵起一个耳朵孔:“顾言之知不知道你这么刻薄?”
“但他也爱我。”溫采音抿着唇低低地笑了:“我知道你自从十六岁就喜欢他了,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做小跟班,他念哪个中学你就念哪个中学,他念哪个大学你就念哪个大学,甚至陪着他熬成了胃癌,但那又如何?就算言之暂时不跟你离婚,你也活不了多久。”
她终于停下锉指甲,从她微卷的栗色的头发丝里看着我,她的眼神真的很刻薄。
“医生说,你顶多活半年。”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人影旋风一样旋了进来,然后溫采音就被来人给猛的推倒在地上。
我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是傅筱安,他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七窍生烟的样子,一把又将溫采音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个子高又健硕,溫采音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小鸡。
“溫采音,我要打死你”
虽然我也很想傅筱安揍她,因为溫采音太欠揍了,但傅筱安没轻没重的,万一他把人家打成什么样,到时候收不了场。
我跟他喊:“傅筱安!住手!”
他提着溫采音,低着眉眼都不敢看我,脸涨得红红的:“姐,刚才她说了什么你没听到?她这么恶毒,我要打死她!”
“傅筱安!你才三岁啊,这里是虚拟世界啊,动不动就把人打死?”我呵斥他:“把她放下来!快点!”
“姐,你不要听她的,她是骗你的!你还能活很久很久,能活到很老”傅筱安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生病之后,傅筱安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他不是没良心,他跟我妈一样不敢面对我。
这孩子,没白疼他。
傅筱安愣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他还是揪住溫采音的衣领,溫采音快要被他给勒死了,她白皙的脸都被憋红了,手脚乱动着。
我一只手上还挂着吊针,没办法只能用床上的枕头丢他:“傅筱安,你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