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服侍她的侍女,听到她似是自言自一句,“恩爱有佳?”却是没有接话。
侍女在宫中也有三四年之久,却一直没能摸清楚主子的脾气。要说主子被冷落却也不是那么回事,宫中有多少嫔妃一年都见不到皇上一面的也有,可要说主子幸宠细细一琢磨更不是那么回事了。
身后有两个宫人路过传来阵阵脚步声,侍女思量着夜深了,该是让主子注意身子回去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她将手中鱼食尽数抛下,回头道:“待会声音喊大点。”
说完,“噗通”一声就跳进池子中。
侍女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喊叫。
凤栖殿外的残阳似血,门口栽种了一株佛桑花,在琉璃花坛里开的正艳,有两株粉嫩的花蕊枝叶不知被那个宫人撞落在地上,闻争弯腰捡了起来,轻嗅了嗅了。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门口等着消息,等着叶楚情绪平稳的消息。
迎着有些刺眼的光,他看到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请皇上移驾玉宁宫,淑妃娘娘喂鱼时不甚落水了。”
宫女跪在地上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似是心系主子在偷偷哽咽,几束发丝被风撩动。
闻争轻皱了皱眉,没说话,抬头往凤栖殿里看了两眼,等了许久的宫女终于走了出来,“皇后情绪已经平缓下来。”
顿了顿,又道:“把香炉也端了,换了安胎助眠的香料。”
将手中花枝放进琉璃花坛里,闻争又道:“皇后若是有什么事,你要立马禀报。”
等那宫女退回凤栖殿,他方才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皱眉道:“淑妃为何会落水?”
宫女脑袋紧紧的贴在地上,声音有些哽咽沙哑,“回皇上,淑妃在池子边上喂锦鲤,一个不甚跌落进了池子里。”
闻争回头去看身后的张公公,见对方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此事,他轻皱了皱眉,:“去玉宁宫。”
叶楚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微的红肿,心头又是一阵委屈,她唇色本就饱满,寻常轻轻一咬就能出现一拍白色的牙印,此时更是多了几分韵味。
在铜镜里看到枝晴推门进来,她一边轻轻擦拭着嘴唇,一边问道:“他走了?”
见枝晴点点头,但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别扭的样子,将手啪扔在桌上,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跟了我这么久,几时成了这副墨迹的样子了。”
枝晴小声道:“皇上去了玉宁宫。”
可是她听得真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许久,重新将手帕拿起来,再开口,声音已是没有方才那般明朗,“皇上尊贵,想去哪便去哪。”
想宠幸谁便宠幸谁,即使那人会做什么,将要做什么。
枝晴接过她手里的手帕,在温水里洗了一遍,重新擦拭。
她摸着腹部,心里有些苦涩更多还是可笑。
她此时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可笑,居然会相信他会改变。
闻争从小修王心术,如何把控人心他学的很是精通,可笑的是,即使自己经历了上一辈子的心痛,这一世,自己也差点被他骗了,连同腹中的孩子也被他骗了。
“池子边上不是设有护栏吗?淑妃喂鱼怎么会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