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良就是这样,很理解别人的难处。应该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他,不能告诉他的,他也不会打听。
我不告诉他,我老婆所在公司的副总诸企不是人,是畜生。志良能帮上忙吗?
志良能帮忙的,也许只有杀敌。
而这个我比他差不到哪儿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也就没必要告诉他,我家里出了什么事。
毕竟,被戴了绿帽子,是男人最难启齿的事情。
志良在部队的时候,是我提拔的他。虽然后来我们没能在部队里大展拳脚,但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复员之后各奔前程,我进棉纺织厂,他做散工,就如同我现在的情况一样。但这不能减弱我们的友谊。
都说真正的朋友不一定要在酒席上常见面,但一旦对方有困难,就能倾力而为,这才是真朋友!
可以说,我们的友谊就是这种类型。不敢说让他为我去死,但是让他为我做一些事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比如向他借钱,帮忙找出租屋,以及用他也很需要的摩托车,他连因为什么也没有问,就全部给我落实了。
要不是他的帮忙,我可能至今还不知道,陆贵兰与诸企是何等疯狂!
上我家在我的大床上给我戴更多的绿帽子,以至连隔壁的猥琐男,也知道我老婆红杏出墙了!
亏得猥琐男说,他一听,就知道陆贵兰不是和我过的夫妻生活,而是和别的野男人在鬼混。
这当然让我很恼火!
他就那么把耳朵往板材隔成的墙壁贴着偷听,就能凭声音听出陆贵兰是不是和我过的夫妻生活,可见他的窃听,已经多少次了?多到仅凭声音就熟悉是谁的地步!
换句话说,我和陆贵兰那个啥,在猥琐男面前,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了!
要不是他后来提醒我,说要注意,别把老婆弄丢了都不知道的说话,我就会狠狠揍打一顿。
也太过猥琐了吧?
不过,他敢提醒我,并且表现得那么真诚,我就不免会想,也许,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天生样子不行,尖嘴猴腮,又没有什么钱,娶不到老婆才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的,甚至一面听一面自己用手干那些事,他真的很猥琐,但也真诚,我对他的恨意也就消失。
比起我来说,猥琐男更加可怜与无奈。
我们那代人还有许多很底层而生活又不如意的人呢!
所以我与猥琐男分别的时候,还称呼他为兄弟喽!
感觉就是把自己降格到与猥琐男一样的层次了。
其实,在当时,我比猥琐男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真好过猥琐男的话,我老婆就不会背着我搞那些让我难堪的事,我也就用不着一个人喝上两瓶白酒来解愁了!
“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睡在野外哪一处草地上了!”我对志良感谢道。
“别客气!也是刚好路过村前的大排当,听得老板说有酒鬼醉得伏在桌面上吐,进去一看,竟然是你,就背回来了!”
志良是真好人,眼见得我如此狼狈,他仍然坚守着该问就问,不该问就不问的原则,这有点难为了他。只是,我老婆被野男人睡了的事情,不到万不已我是不会告诉他。这几乎就是男人的本能,谁敢启齿说这个啊?
说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失败,承认自己没有本事,连自己的女人也看管不住。
可以说,这是男人最忌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