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也只是第一回合而已”
刘北上呆了呆,说道:
“确实是第一回合”
苏巧敏说道:
“难道他就毫无破绽可言”
刘北上绝望说道:
“此人武艺高强,聪明绝顶,又有一名祖师扶持,为夫如何与他相斗,为夫莽撞了,不该轻易答应太子啊”
苏巧敏眼睛一瞪,说道:
“夫君何以如此丧气,来不来是夫君能决定的么,既然已经如此,夫君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刘北上苦着脸,说道:
“他有太师一脉支持,为夫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巧敏想了想,说道:
“他那工坊虽好,如那工坊货物遍行天下,无数手艺人要因此变成无业游民,既然他开骂,说明是讲道理的,夫君何不将计就计,与他讲讲道理,把这天下的大道理说与他听,不就完了”
刘北上眼中猛地亮起,霍然起身,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此子这么张扬,必然有无数人不服,那我就以天下人压他,天下大势,谁人能挡,哈哈哈”
苏巧敏看到夫君恢复荣光,便悄悄离开书房。
又过了几日,桐崖中有不少周边县城的学子,他们和桐崖本地的学子们混在一起,不时在城中聚集喧哗,大有群起发难之势。
桐崖学堂门外,又有一群学子精英聚集,群情激愤。
横峰县学子代表王大力大呼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奈何有人要让我等磨豆腐,实在荒唐”
天琊县学子代表马尚非说道:
“我们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圣人道理,古圣人有云君子远庖厨,那人非要我们杀鸡宰鸭,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五山县学子代表朱耀乾愤怒至极,说道:
“此子歪理邪说,颠倒黑白,强词夺理,肆意诽谤,不将之押解于圣人像前论罪,实在不足以平我等胸中怨气”
“对对,将他押解于圣人像前”
“必须论罪,否则我等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若是不能将他论罪,如何对得起圣人书籍”
养殖坊坊主潘长河路过,他也读过几年书,但是没有关系,半生潦倒,幸亏遇到阮集,眼看这些学子要走他的老路,便喝道:
“尔等休要喧哗”
众学子一看,只见潘长河衣着考究,风度翩翩,颇有一些气势,以为来了一个大人物,顿时乖巧起来。
王大力恭敬说道:
“打扰先生了,我等只是在讨逆,并不打算扰民”
马尚非说道:
“先生,那逆贼几乎要毁我圣人之道,当人人得而诛之”
朱耀乾咬牙说道:
“此人诋毁圣人,当押解至圣人像前判罪”
众学子目中闪着怒火,又激愤起来。
潘长河默叹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等读过圣人书,我就问你等一个治水之问”
众学子来了兴致,嗷嗷叫着让潘长河出题,大有显露一番的架势。
潘长河心中无奈,说道:
“我有二百口池子,每口池子有二十方,若一个时辰内流走二方,需要多长时间,补充多少水,才能将所有池子里的水换完,若是一架水车一小时补水一千方,共需要多少架水车,才能让这二百水池保持水位不变”
“二百口”
“多长时间”
“还有水车”
三个学子代表傻眼,他们何时算过这种问题。
“唉”
潘长河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过是简单的数用之法,若是你等连这么简单的治水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如何与东家理论”
一处巷子,一群邻县学子在本县学子带领下堵在巷口,脸红脖子粗的和里面一位大娘对峙。
大娘叉着腰说道:
“缝十条袖子一个时辰,缝十个领子二个时辰,缝一个袍子二十个时辰,若袖子领子和袍子加一起就是一件衣裳,大娘问你们,工坊缝制整件衣裳怎么分配工人合理”
学子们交头接耳。
“一件衣裳两个袖子”
“只要一个领子”
“哎呀,缝一个袍子竟然要五十刻钟”
“这怎么算”
“缝一件衣裳不是要好几天吗”
“人家说的是工坊”
学子们说来说去,就是算不出怎么搭配人手,渐渐脸又红起来。
一个带头学子急得满眼血丝,说道:
“大娘您实在胡搅蛮缠,衣裳都是一人缝制,怎么还要分开呢”
“就是,我娘都是一人缝制衣裳,哪有分开之说”
“这等针线活,是你们女人的事情,岂是我们读书人该管的”
大娘叉腰,傲视群生,冷笑道:
“你们才是胡搅蛮缠,大娘我还没加上腰带,扣子,缝合呢,连这都算不出来,还想找我东家闹,你们还是回书院学一百年再来吧”
书生顿时炸毛。
一间客栈,原本为阮集所有,后来卖给郭铁树,一群学子围住客栈掌柜,双方也争得面红耳赤。
客栈掌柜说道:
“天字客房供应两根蜡烛,地字客房供应一根蜡烛,天字客房有十间,地字客房有三十间,若一根蜡烛可用五天,每间客房每月二十天时间客满,请问诸位,本客栈一个月要备多少根蜡烛”
学子们开始嚷嚷:
“这奸商,凭啥天字客房比地字客房多一根”
“天字客房是点一根还是两根”
“应该两根吧,一根怎么够”
“可地字客房都只有一根”
“所以说无商不奸”
“嘘,天字客房贵呢”
“哎呀,也是”
过了半天,也没有学生算出客栈一个月要备多少根蜡烛。
客栈掌柜叹息道:
“你们有治国安邦的意愿是好的,可是你们连如此简单的数都算不出来,跟小东家差距甚远,还是回去好好学吧”
蜡烛批量采购比零星采购价格低许多,阮集收了客栈之后改革了采购测量,为客栈节约了不少成本。
掌柜原来也不明白,但是试行之后发现确实有效,而且联合城内几家客栈一同采购后,价格更加低廉。
不过学子们哪里懂得这些道理,以为客栈掌柜耍诈,继续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