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东旭失声叫道。
其他坊主不解,都看向李东旭。
“誓延跟郡守那边的人接触我都知道,人各有志,随他去吧”
阮集大咧咧说道,又开始灌水。
众坊主震惊,没想到赵誓延竟然走了。
“东家真是心有大量”
李东旭感慨说道。
阮集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说道:
“唉,与你们说实话,我这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你们也都学到了本事,若是想,也可以自己干”
“我跟着东家”
“东家,我们就跟着你”
“跟着东家”
几个坊主立刻叫道,十分激动,也有一些人面色犹豫,有些心动。
李东旭默默叹了一口气,赵誓延说的对,东家的压力太大了,昨晚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大早东家不会这么开骂,这可是过年第一天。
“东家,只要你在,东旭就在”
李东旭斩钉截铁说道。
阮集苦笑,说道:
“其实我不过是一个打鱼的,之前还是乞丐,能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一口气,若是我撑不住了,肯定不会因为那口气把命搭进去”
“东家是看不惯乡绅欺凌百姓”
李东旭说道。
“岂止乡绅,那些官差也是”
“什么国子监,还不如东家一丁点能耐”
“他们就是嘴皮子说说,互相吹捧得厉害”
“他们都是一群不要脸的人,互相给自己脸上贴金”
坊主们叽叽喳喳,都有些义愤。
“别说,你们别说了”
阮集连忙打断,心中暗暗嘀咕,这些人骂起来也是厉害啊。
众人纷纷停下,脸上已经有些潮红,有些兴奋了。
阮集说道:
“这些话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会给你们惹祸的”
众人随即瞳孔一缩,都有些后怕。
阮集接着说道:
“我跟你们不同,我会武功,杀过鬼面匪,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随时可以逃走,远走高飞,你们不一样啊,你们走不远,家也在这里,所以你们不能说”
众人顿觉一股暖流在心中,几个人已经眼泪都快滴下。
阮集对李东旭说道:
“特别是你,要留着有用之身,为老百姓谋利”
“嗯”
李东旭答应道。
阮集说这说那,一股悲壮在大堂中环绕。
李东旭说道:
“东家,你一定要保重,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东家”
众坊主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阮集呆了呆,感觉不对,说道:
“你们放心,我会保重的你们不要哭”
李东旭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东家,是我们无能,我们不能跟着东家一起上阵杀敌啊”
“是啊东家,我们被人欺负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要被人欺负啊”
“东家,你放心,以后要是我开了工坊,也像东家一样对乡亲们好”
“东家,你就放心的去吧”
众坊主纷纷哭嚎,十分悲壮。
阮集一哆嗦,他们什么情况,怎么搞的自己要去赴死似的,难道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不用多久,阮集开骂的事儿传遍全城,那些段子首先被说书的学去了,一个个如同开悟了一般,心中骂人的段子层出不穷的涌现。
紧接着就被学子们学去了,一时间,屋中指着典故开骂的此起彼伏。
随后就被牙口利索的悍妇学去了,即便是大年初一,也有人开始尝试新骂街。
城中的老学究最受不了,一个个要去河边找阮集问个明白,可是天寒地冻,界面湿滑,他们那老身板哪里能走得去。
一些义愤的年青书生要去河边讨说法,还没走出城,就被集市里的摊贩骂回去了。
“你们读了九年书还不如一个小乞丐,猪脑子吗你们”
“还敢找人家算账,你们不是聪明绝顶吗,知道笔墨纸砚怎么造的吗,信不信以后不卖你笔墨纸砚了”
“满脑子升官发财,九年了里面都长霉了吧,秃头都能说成绝顶,一群猪脑”
书生们气得说不出话来,卷起裤腿赶紧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