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随了亲爹亲娘也就罢了，外祖父这边不过是街上开肉铺的，身份地位一概没有，若不是沾了个嫡女身份和顾府的婚约挂上钩，命运还指不定多蹉跎。

采芙显然也知道她的情况，愤恨的跺了跺脚，“也太不公平了！大姑娘，就连奴婢都瞧出来了，明明就是大夫人打算害了您，还有采薇那贱蹄子，她们都是一伙的！可恨老夫人和老爷被她三言两语就糊弄了，咱们什么也没落着。您怎么任由大夫人胡说八道啊！大不了撕破脸，和她拼了！”

沈云澜弯唇一笑，“傻丫头。”

要拼命也是要有本钱的，否则那叫送命。

马玉姣背景雄厚，又得了沈老夫人的信任，更兼之生下一男两女根基极深，又岂会因为一件判定不出究竟谁做出手脚的裙子而受影响？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拍了拍采薇头顶的小团团，“谁说没收获，采薇不是死了么？其他的莫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采芙鼓起脸颊，想起采薇罪有应得舒心了些。

可她仍旧郁郁，“就算是来日方长，可也得仔细眼下呀。姑娘，您瞧见大夫人看您的眼神了没有，奴婢都在一旁瘆得慌。咱们怕是被大夫人记恨上了，日后可怎么办？”

采芙的担心自有道理。

人在沈府，虽说吃喝从公中出，可胭脂水粉四季衣裳月例花销，都是公中分配的，从前分配的东西就常常缺三丢四的，月钱也被克扣，从此以后恐怕更过分。

一想到以后，采芙发愁，“奴婢担忧的都是眼跟前的问题。您看大夫人对雨晴姑娘，再看看柳夫人对您，哎呀姑娘啊，咱们们手里的银钱，连十天半月都撑不到，到时候怎么办？”

这未雨绸缪的小丫鬟让沈云澜失笑，“乖采芙，你莫慌，便是没有这事儿她也看咱们不顺眼。何况不还没有那么糟么，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有啥办法，采芙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来。

可见姑娘胸有成竹的模样，采芙不由被安抚，她又问出心底的疑惑，“大姑娘，您瞧着怎么跟以往不一样了？”

沈云澜轻笑一声，“约莫是在水中想通了，这不好吗？”

采芙拼命点头，“好，当然好了！”

想着今日大姑娘在老夫人的房间里的模样，采芙咧嘴笑了一会儿，忽然又问，“对了姑娘，那莼菜是怎么回事呀？您怎么知道莼菜，还知道揽翠湖里有？奴婢知道，肯定不是大夫人告诉您的！”

小丫鬟叽叽喳喳的，沈云澜莞尔一笑，原主自然没见过莼菜，可她见过。她第一次从揽翠湖里爬出来，在衣角上发现了莼菜的嫩茎后便想出了这计策，其后跳入湖中也是为了这个，费了好大力气才催生出一小把。

望着采芙期待的目光，她正要开口解释两句。

可也就在这时，在末世长久训练出来的警觉让她意识到身旁好似跟着什么人，她立时住嘴，朝着周围警觉的看了一圈，沉声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