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东下工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村东头的劳改点。
说是劳改点,其实是村里地主家的大瓦房,地主被打倒后房子被充公,队上直接当成了劳改点。
慕正东过来的时候,许淮宁正坐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剥蒜,大老远的就打招呼。
“三哥,怎么没看到我大侄子呀?我擀了面条,一起吃。”
“我回去吃。鸡蛋羹蒸好了我带回去。”
许淮宁贼瞧不上白萌萌,时刻不忘黑她。
“三哥,你还是把孩子抱过来吧,鸡蛋羹到了老白家指不一定进了谁的嘴。”
两个人是撒尿和泥的交情,本来许淮宁被安排到帝都周边公社下乡蹲点,一听说慕正东去了向阳村,二话不说收拾小包就跟来了。
用许淮宁自己的话说就是头可断血可流,革命友谊不能断。
知青点里条件艰苦,七八个大老爷们睡大通铺,晚上鼾声震天响,臭脚丫子能熏死老鼠。
许淮宁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这些,在村里溜达了一天,拎着一瓶剑南春一包果子去了队长家,愣是在众目睽睽下住进了地主家的大房子。
白萌萌和慕正东结婚这件事,许淮宁气的鼻子都歪了,白萌萌那个蠢货怎么能配得上他家神仙一样的三哥?
也不知道白老三给慕正东灌了什么迷魂汤,三哥居然认了,心甘情愿的当了农户的上门女婿,一当就是四年。
后来白萌萌这个亲妈不顶用,慕正东就拿钱给许淮宁去队长家买鸡蛋,隔三差五的给两个孩子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