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开门声响。
仿佛沉睡了很久,脑袋里一片空白。
“嗷!”我捂着被磕得生疼的头惨叫一声,还来不及躲避,一只脚就好死不死踩在我的小蛮腰上,我疼的那叫一个憋屈。
一抬头,正对上一个周身寒气,神情稍显局促的男子。
他穿着绸缎衣服,披着锦帽貂裘,撑着一把桐油味十足的油纸伞,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霜,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天寒地冻,白雪飞旋,他眉眼含笑,单手执伞对我伸出了伞柄。
此情此景,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我不禁想说,果然是有钱人呐。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条狗。”他收回伞柄,摸了摸下巴,满眼嫌弃的样子有点像看过大街的老鼠。
狗,他居然说我是狗。
我咬咬牙,低下头瞧了瞧自己满手的灰土,一身破布薄衫,两条腿都快冻成双截冰棍了。
于是我本能地将伸出的手扶着腰叫屈“哎哎,疼死老子了,你这人走路眼睛都看地的吗……”
店铺地处帝都城内街市的最繁华地段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这一吆喝,立马听到有人驻足议论纷纷。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男子长手一捞,我就被提着衣领拽进了店内。
“砰”门关上了,屋内一片漆黑。
男子不知道从哪顺手扔了一件大袍子盖在我身上。
“再嚷嚷,我就让你见阎王。”男子冷声说完,将我结结实实丢在了某个角落。
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后,我规规矩矩裹好袍子,闭嘴端坐。
阿弥陀佛,我好饿。
有什么办法能抵挡饥饿呢,那就是专心去想别的事。
屋里静得出奇,也暗得蹊跷。
为什么不点蜡烛呢,我怕黑。我在心里念叨着。
“因为我不瞎。”男子温润的声音近在耳侧。
他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暗暗称奇。
“哎等等,我不瞎啊。我看得见,只是……”我揉揉眼睛,我似乎看东西有些许模糊。
男子语气淡淡的“许是刚醒来,眼睛休息休息就好了。也是合该我倒霉,若是别人,我甚至能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你,你是第二个……哎,你非阴非阳非双生,我推算不出,真是头疼。”
“什么!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我惊讶地问。
“不提也罢。”
嘿,这老板年纪轻轻还真是个怪人。
后来我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他似乎是孤身一人,待在帝都城已经很多年了。
我还发现,他几乎闭门不出,整日守着这间君阁小铺。
他可以为任何前来铺子求教的人解忧,无论是让死者重返阳间,还是为皇家出谋划策,甚至是为凡人指路修道成仙,他都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