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空陪姨父去看看你大姨吧。”唐致行凝神望着和自己爱人有三四分相似的神韵,泛起丝丝柔情。
女人薄长的眼角微微垂落,周身气质染上些清润。“好,我也想去看看大姨还有我妈。”
阮西棠抿唇,勾起的笑清淡如水。
唐致行也不多言,“去吧。”他拍拍小丫头的肩膀把人往前推,眼神示意那名助理。
唐致行身边的秘书心领神会,却是默不作声。他跟在唐总身边有年头了,唐家的事情也知道那么一些。
唐老爷子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唐月怜嫁给了唐致行,小女儿唐月吟则是阮董事长的夫人。
姐妹俩都是美人,世家教养良好的名媛千金。
可惜的是,唐月怜身体不好,很早就过世了。唐副总则是唐致行和第二任妻子生的。
而唐月吟呢,也在十多年前因为车祸没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阮西棠。
因为这些伤心事,唐老爷子也早早出国修养,只是偶尔过问集团的大事。
而阮西棠则是被他带出国亲自教养。
按照道理来讲,真正有资格继承唐氏的应该是这位阮大小姐。
不过看唐老爷子的意向,唐氏很有可能要交给唐副总。
为了这些事情,唐氏总裁夫人没少和唐总闹。
秘书想到这里都还替唐总头疼。
秀场的问题迎刃而解。
晚上的时候,阮西棠和人约好去了悦动酒吧。这里环境好,是世家公子哥儿开的,没有外面那些乌烟瘴气的事。
阮西棠到的时候,对面的陶桃连忙招手,怕她看不到似的。
等人坐下,陶桃就可怜兮兮地嘟着嘴说:“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爹他那么势利眼,顾泽承说可以给更高的价格还有违约金,他转头就把秀场给了别人。”
阮西棠被她这出戏逗笑了,跟调酒师要杯果酒,才侧身说:“都是商场上常见的事,我怪你干什么。”
“软糖你真好~”小姑娘扑过来就是一抱。
“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把后面的秀给我好好走。”阮西棠看似重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一副对她颇带厚望的样子。
陶桃举杯碰了碰她:“好呐!”
陶桃和阮西棠是多年深交的好朋友。两人家世对等,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甚至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感情深厚。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别的事情,阮西棠出国。但两人相互之间联系也没断过。
陶桃是一名秀场模特。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讲,她走秀纯粹为了兴趣。所以一年四季下来她的秀场并不多。
空闲时间经常回来捧自家好姐妹的服装秀。
两个人许久没见,有的没的都拿出来谈。酒也喝了好几杯。
兴致差不多了的时候。陶桃招手叫了个远处的侍应生问话,悄咪咪说了几句后,那人回到原来的位置。
阮西棠静观其变,压了酒杯听后续。
“你那不上道的未婚夫就在楼上,去看看嘛?”陶桃指了指天花板,问道。
阮西棠偏头,斜了视角,几秒后说:“去看看吧,反正没事做。”
陶桃打了个响指:“漂亮!就等你这句话。”
二楼的包厢里也热闹。觥筹交错,气氛正浓。
顾泽承几个人大马金刀地坐着,气质非凡,偶尔聊聊公事。旁边还有两三个女人。
邵齐珩晃着酒杯,冷眼扫过站着的女人,连脸都没看清就收回。
那样子摆明就是拒人千里。
沈易铭也是,干脆把一个扭着腰上来的女人叫人拉了下去。
“你不怕阮大小姐弄你?”
还找女人。
顾泽承被点到,不在意地嗤笑。“我怕她干什么?”
“现在只是未婚妻,后面会不会是我老婆还不一定呢。”
邵齐珩大概知道他弄的哪一出。
也不说破。
男人眼神睨他,“话别说太满。”
顾泽承嚣张地翘腿:“我可不是你,被个女人管的死死的。”
邵齐珩:“…呵”
走着瞧。
“我才不稀罕。”
顾泽承指尖捻着高脚杯,白金色的酒液里碰撞破碎,像极了那天落水后的波痕。
沈易铭把脚翘起,腔调里藏着深意:“你这次抢人家秀场打的什么主意?”
不是他八卦。
而是这个消息顾泽承根本没想瞒着,就故意放在明面上想要给对方难堪一样。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女人嗓音舒朗,搅弄着浅浅的笑。
仿佛静止在某一刻。
顾泽承抵着薄唇酒杯还未动作,就先一步抬起了眼眸。
阮西棠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场的人,视线最后捕捉在顾泽承身上。
陶桃在她身后,眼里漫光。
忍不住咋舌。
“我也挺好奇的。顾泽承,你对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阮西棠想问就问,从不含糊。
一如女人散发出的气场,自信飒爽,恃美行凶。
邵齐珩和沈易铭对视一眼,皆是勾唇。
局里的男人却眸色不变,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只是在想到什么时,懒懒地看了眼阮西棠:“要是我说,只是单纯不爽呢?”
“哦。”女人点着胳膊,不见一星半点儿的难受,语调轻快明朗:“那没办法了。”
阮西棠走近,顺道和另外两个男人点头示意。
随后女人在顾泽承身侧自然而然地坐定,身子却是不老实地前倾了半度。
男人呷了口酒,把杯子夹着漫不经心地往桌上压,人往后靠。“干嘛?”
就见阮西棠伸手点上男人的胸膛,毫无顾忌,纤长白皙的指尖却是要落不落。
沈易铭“呦”了声,把翘着的腿踩落。
这场面,来劲了。
顾泽承倒是没什么表情,姿势还有几分懒散。
眸色却沉沉,漆黑看不到眼底。
阮西棠虚张着手沿着黑衬衫下的隐约可见的肌肉脉络。
眼神像是能穿过单薄的布料钻进去。
设计师都会身材有着敏感的把控。就如同当下,阮西棠只是顺带着欣赏。
“不爽也没办法了。”她红唇撩起:“顾总,婚约大事,你和我这辈子只能绑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