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古通本打定主意不搭理她,却屡次被她踩到心底,憋气道,“你知道个甚,安敢在此饶舌!”
林月知呵笑,“全天下都知你狼子野心,真如此正大光明无愧于心,做过的事又何必不承认。”
莫古通红了眼,发狠道,“魔女,你三番五次挑衅我,我今日必要你死!”
“你大可试试!”林月知半点不示弱。
莫古通硬受她一锤,喉咙口一腥,伏魔棍就戳了过去。
眼见就要戳中,他突然身形一僵,表情痛苦不已,反被林月知一锤击飞出去,“彭”的砸穿了村屋院子的土墙。
他强撑着要从碎石中爬起,“哇”的呕出一口血,嘴唇也瞬间泛紫——此为中毒迹象。
“两人对武,竟使如此下作手段,当真令人不齿!”莫古通咬着牙怒道。
林月知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呛声道,“我看是你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罢!”
“老衲数天都未吃过东西,怎么会——”莫古通话音一落,猛地扭头,“牛鼻子老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已经把一筐烤鱼吃的只剩几个的李阳疯狂摇头以示清白,“我没有,我不是,我什么都没做!”
莫古通被他坑害过无数次,压根不信,“不是你还能是谁?”
“冤枉啊!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伙的。”李阳情真意切,就是背在身后捏着烤鱼的手有些心虚的抖了抖。
莫古通狐疑。
“哼,是我下的毒,怎么了?”嘶哑难听的声音语调有些古怪,一白发苍苍身形佝偻面貌丑陋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背手走来。
——正是被遗忘在后头的老头。
能精准到对一个人有效的毒,老头没接触过这人,显然是早就下在林月知身上了。
林月知皱眉,“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老头理所当然,“让你个丫头片子知道,老头子还怎么混。”
林月知并不接受,季无鸣也皱了皱眉,他想到,如果连林月知身上都被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熏上了毒,他身上只多不少。
老头“啧”了一声,摆手道,“好吧好吧,下次我告诉你们便是。莫生气了,大不了我将他制成药人给你。”
林月知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老头翻出几瓶毒,作势要上前。
燕归天连忙反对道,“前辈,不可。士可杀不可辱,此等手法未免过于……非正道所为。”
“正道?”林月知“哈”的笑了一声,神色讽刺的呛声,“姑奶奶何时说过要做什劳子正道?燕大侠可真是扣了好大一顶帽子!他既要杀我,我反杀他又如何?不过是学艺不精罢了!”
“燕大侠如此古道热肠,何不同那些被吸干血的衙役家人说道说道,叫他们莫想着将凶手千刀万剐,人死不能复生,应当往前看一些。”
燕归天下意识反驳,“此为两件事,并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林月知看向他,“那我且问你,若这里的是叱罗婵,你是否也要说手法过于下作龌龊,非正道所为?”
燕归天怔然,半晌才呐呐道,“杀人偿命自是天理,只是并非一定要如此激烈的手段。”
林月知满脸讽刺,南宫晟念了两句“燕兄啊”,偏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咳咳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听不下去了!”莫古通忽而一阵大笑,他捂着胸口艰难的从碎石里爬了起来,对着燕归天看了几眼,扬了扬下巴,“你,你姓燕?同燕南行什么关系?”
燕归天拱手作揖,“在下燕归天,家父正是燕南行。”
“原来你是他儿子,难怪!难怪!”莫古通笑的咳嗽,擦了擦嘴角的血,补上了最后一句,“当真是一脉相承的虚伪!”
他转而看向林月知,爽朗的道,“老衲技不如人,要打要杀自然随你处置,干啥跟一小子置气饶舌。”
林月知扬眉一笑,温婉中带有三分欣赏,“你倒是如传闻不一样。”
两人竟就这么一笑泯恩仇了。
空中“扑簌簌”一阵响,只见一只灰扑扑的鸟儿盘旋着落在季无鸣肩上,季无鸣阻止燕惊雨要动刀的手,她认出这是一只木鸟,与天机谷中那只精心雕刻的不能比,这只鸟颇为简陋,还有点歪瓜裂枣。
美人一身大氅,毛皮拥着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乍一看与这鸟儿极不想称。
却见那鸟歪了歪头,张嘴吐出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