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之瞅了一眼地上的少女,嘴角微勾,语气夹杂一丝戏弄。
“你就是扶桑公主?”
少女心虚,这镯子是她无意间拾到,原本准备当了换钱的,没想到钱没有赚到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好不容易逃离虎口,没想到又进了狼窝。
这真是个晦气的镯子。如今这情景,她如果不承认自己是扶桑公主,估计小命肯定又要不保了。
“是,我是扶桑公主。”
苏澈之瞄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纤长的睫毛遮住双眸,让人难以捉摸,薄唇微开。
“苏某久仰大名。扶桑公主先安心休息。不过这镯子苏某就先收下了。”
少女有点肉疼。算了,这倒霉透顶的破镯子,不要也罢。钱是好东西,但比起命,还是命最重要。语气显得有点急迫。
“送你了。你想要就拿走吧。”
苏澈之没有接少女的话,只是意味不明得瞅了一眼王熙,慢条斯理道。
“王先生,让你们受惊了。一场误会。苏某先去看娘子了。”
“对,是误会,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快去收拾。都别怵在那了。”
王熙看着苏澈之陪笑装傻,他女儿病还要靠顾大夫治疗,他可不敢得罪苏澈之,他只要与苏澈之井水不犯河水就行。顾大夫这小夫君真是个果断狠辣之人。
客房
顾穗岁早已知晓楼下发生的动静,兜兜转转她这是又回到了原点吗?
顾穗岁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慌张与恐惧,脸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望向正坐在床尾削苹果的宝珠。
“王姐姐,我有点困。刚刚楼下嘈嘈闹闹弄的我心烦。我想睡一会儿。你午时再来唤我可好?”
宝珠将未削好的苹果转交给身边服侍的侍女,随即起身替顾穗岁掖了掖被角,柔声道。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午时再来唤你吃饭。”
“嗯。”
宝珠离开正巧与苏澈之碰头,她低下头极速越过苏澈之,快速将门关好。
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她之前还觉得顾妹妹的小夫君是个温文儒雅的,没想到是个凶狠凌厉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穗岁瞥了一眼拿着玲珑玉坤镯进屋的苏澈之,她主动下榻,走到书桌旁坐下,语气有点冷淡。
“阿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苏澈之将镯子强塞到顾穗岁手中,面容薄怒,声音低沉。
“穗岁,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我原好奇,你购买马车采买哪里来的钱财。现在算是解了惑。你居然一声不吭将这镯子当了。这镯子是雪姨拼劲全力用命护下来的,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它。”
苏澈之刺耳的责问敲击在顾穗岁耳畔,其实她到现在也不明白,阿娘当时分明是可以活下来,却为了这镯子选择活生生烧死在栖梧殿。
难道镯子比命还重要?
她憎恶这镯子,如果没有它,阿娘就不会死,西凉国也许不会亡,第一世的她就不用死的那么凄凉。也许不会去现代,仍旧是依偎在阿娘怀里天真烂漫的娇公主。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掉落在地上。
苏澈之一瞬间慌了神。
“穗岁,不要哭。哥哥不是有意要吼你的。都是哥哥的不对。”
他蹲下身子,不停的用手擦拭着顾穗岁的脸颊。
“阿澈与清风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放心,镯子我不会再丢。我会好好保管它。”
顾穗岁低着头,阴郁环绕,声音沙哑,双肩不停的抽搐,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玲珑玉坤镯上。
“阿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苏澈之心疼得凝视了一眼闷声哭泣的顾穗岁,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
“好。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有事就唤我,我就在大堂。走,清风。”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