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转过脸凝视顾穗岁,墨色眼眸直对顾穗岁,面露冷意。
“穗岁,说来也蹊跷,你这几日似乎一直故意避着阿澈,不见阿澈。是为何意?”
顾穗岁听着苏澈之这变相的质问。她心中百感交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苏澈之果然老样子,脸上永远溺宠模样,实际一点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不信任她。
顾穗岁心中冷哼嗤笑,面上不显,撒娇道。
“还不是因为阿澈。谁让你一直拘着我,想吃个糖葫芦你都不许。”
“哦,是吗?下次阿澈定会注意。还有两个时辰才到戌时,穗岁要不说说是如何知晓这消息的。阿澈倍感好奇,洗耳恭听。”
苏澈之将洗耳恭听四个字咬的极重,凤眼斜视顾穗岁,嘴角上翘,面目精光,语气冷漠。
不愧是以后能做大事的人,小小年纪就这么精明,才十一岁,这洞察力,她表示要为他点个赞。
顾穗岁毫不畏惧与苏澈之四目相对,挑了挑黛眉,故作伤感道。
“阿澈,这又是不信我?”
“我如何不信任穗岁。你这话说的好似蹊跷,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顾穗岁?”
苏澈之言语犀利,他严重怀疑顾穗岁被掉包了。
顾穗岁琥珀色双眸真挚的谛视苏澈之,不急不慢道。
“阿澈你左臀部有块疤。我四岁那年,你七岁,我因为淘气,用火把烧你屁股。事后,你怕我被挨打,谎称是你自己不小心坐到火把上。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五岁那年,你八岁。我们俩为了报复父王,合谋偷偷的将我父王最心爱的白玉棋盘给卖了,去了我们西凉国最大的妓院,我们俩学大人喝酒。还有”
“好了。不说了”
苏澈之快速打断顾穗岁的话,他有点心虚的避开顾穗岁那炙热真诚的目光。
他被顾穗岁说的脸颊泛起红晕,呼吸有点急促,他是臊的。
他左臀部上的疤,确实只有他和顾穗岁知道。
苏澈之转过脸,低下头,故作淡定回道。
“我信的。阿澈在开玩笑。穗岁当什么真。”
顾穗岁嘴角微翘,故作讨好。
“是穗岁较真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有话咱们路上再说。”
“好。你先忙。”
话落,顾穗岁便小跑出了西厢房,她随手关好门。
不是苏澈之的质问,她都快忘记了那些尘封已久的美好记忆。是她一直不愿意触及的温暖。
害臊的心思只是一瞬间,苏澈之泛红的脸颊瞬间归于平静。
蝴蝶胎记是西凉国嫡出的象征。等今日安全后,他要亲自检查,这胎记有还是没有。
西厢房旁边是客堂,顾穗岁在客堂找了个椅子坐下,昂头看着房顶发呆。
冬荷端着煎好的药从厨房过来。
见顾穗岁坐在客堂的靠椅上,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冬荷走到顾穗岁跟前,关怀道。
“姑娘,又和少爷吵架了。”
顾穗岁闻声抬头看向冬荷,她黛眉上翘。
“没有。你药煎好了。”
“嗯,奴婢正准备给少爷去送药呢。”
“快进去吧。你记得点收拾。马上天就要黑了。”
冬荷乖巧的点了头。随后敲了敲西厢房的门,得了允许后,便进房间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