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很短很短,也说不定她放的不止是慰籍,还有些别的,但那样的情愫她无法给它取个合理表现它的名字,很怪很怪,她不想太早结束掉和宋婉君这样平淡生活的日子。
说不定不是她看准宋婉君没有嫁人的打算所以才与她交好,相处下来,或许是她藏了别的心思,希望宋婉君只跟自己呆在一块,那样便没有机会和别的男子接触,往后就不会有心仪的人,就可以一直陪着自己了。
多么可怕又见不得人的心思!
“能不能……”贺兆珽说不出后面的话,越发觉得不懂事不合理,呜呜咽咽的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字,“我……哪能……怎能……唉……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宋婉君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也了解了些贺兆珽这个人,她怕寂寞,不想一个人,所以想自己陪着她,可又怕这样会拖着她一直不能出嫁,所以纠结苦恼着。
太奇怪的话她不敢说,二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堵不知名的墙,各怀不同的心思,所求各不相同,宋婉君抿了抿唇,最终只这样说:“兆珽回去好好读书吧,考完那天我会去西府外接你。”
贺兆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发现一句话也都说不出口,她总觉得这位聪明的二小姐早就知道她的私心,并且重新开始斟酌二人之间的关系,若是道歉中还夹杂着私人的依赖和意图的话,是没有一点诚意的,至少在双方的心中都没有。
“我明日再来看你,可以吗?”
宋婉君捏了捏拳头:“不能,兆珽,不出三个月你就要考试,莫要小看了官方办的考试。”
“一面也不能?”
“不能,考完那天才能见面,贪玩的心思,要收一收,知道吗?”
贺兆珽后退好几步,语气里有些无奈:“我知晓,定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待的。”
“快些回去读书吧。”
“嗯。”
贺兆珽听话的走掉了,只要宋婉君她亲自开口,她没理由不照着做。
宋婉君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然后干脆的回头直往屋里头走,春红急忙跟上,可是二小姐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她快要追不上,却不敢出声叫她慢些,看见她走进自己房里,将门关的紧紧的,瓦罐放在桌上。
二小姐有时候这点不好,苦都一个人埋在心里,谁也不说,话也埋在嗓子里,从不开口说出来。
宋婉君知道她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会让对方难过,可她没办法,脸上的肿还没消个透彻,她要如何见她?又要如何告诉她这伤如何而来?父亲也一直不肯见她,母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家人吃饭时父亲甚至当她不存在,她要想放任自己去接近喜欢自己想着的那个人,就要将这些全部承受。
她不能说,这些苦她谁都不能说。
“我说的那是什么话,这个时候说这些话让她分心,她还要怎么去安心考试?”
抱住头为这些事苦思,最后她起身来到写字台边,坐下来铺开一张纸,提笔写字前顿了好久,最后才着墨下去,写了很长时间,越写越多,整整三张,然后装裱好,推开房门叫唤候着的春红。
“将这封信送去驿站,找和宋家熟识的官差送去扬州祖母那。”
“二小姐你这是……”
“莫要废话,快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