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那个……所以……你是来看我的?”
不知为何,性情一向坦荡的任平生,此刻竟也扭捏的像个待嫁的姑娘,语气间也有几分磕绊。
“哼……本姑娘可是来此办事,顺带看看你这呆瓜,可莫要想多了!”
纪无双羞恼的娇哼一声,片刻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包香囊,递给了任平生。
“这是何物?”
任平生有些奇怪的从纪无双手中接过香囊,问道。
“此乃‘百里香’,这药草可以将一切有毒之物隔绝,起到避毒的效用。看在上次将你骗的那么惨的份上,便当作补偿吧!”
纪无双的面颊看起来仍是红红的,但美眸却在这一刻明亮了起来,也不再躲避着任平生的目光,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他。
树影婆娑,点点碎阳照了下来,落在树林中的空地上。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动了纪无双的长发,轻柔的拂在任平生的脸上。
那包小小的香囊,就静静的躺在纪无双的手中。
任平生的目光落在了香囊上,香囊缝纫的并不好看,有些地方还缝补的十分拙劣,一看这人便不怎么懂得针线活。随即他又发现,纪无双那双纤细玉手上,贴了些许膏药。那一瞬间,任平生心中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一刻,全世界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
只有这美丽女子温柔的眼波,簇拥著他。
他的心中,只剩甜蜜与感动。
“这香囊,是你亲自缝的吗?”
过了很久,任平生才轻轻的问了一句。
“咳……这么粗劣的针线活,能是我缝的吗?”
纪无双干咳了一声,眸中流露出尴尬之色。显然这失败的作品,也是让她有些害臊了。
“哈哈哈……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嘛,何必遮遮掩掩?我又不会笑话你……”
说着,任平生将香囊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只是那面相着实不怎样的香囊,配上任平生原本就略显儒雅的服饰,怎么看都颇有几分滑稽。
看着任平生丝毫不嫌弃那香囊,纪无双的眸中,也少见的流露出一抹温柔。
“哪,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妨大方一回。这东西便送给你了,你可要为我好生保管,不然我便一掌掀了你的面纱,看看你究竟长得是美是丑……”
任平生从脖间轻轻摘下一物,那是一块莹白色的玉佩。外观虽然古朴了些,但上面却隐隐散发着一丝凉意,一看便知是逸品。
“玉佩?”
纪无双略微有些奇怪,从任平生的手中接过那块玉佩,随口问道:“不会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吧?”
“哈……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自幼便不知父母是谁,我的养父自临终前,也未曾对我吐露只言片语。只留给我一本秘籍,和这么一块玉佩。我身无长物,作为一名剑客,总不能将随身佩剑送给你吧?所以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可要善待它……”
说着,任平生又从纪无双的手中拿起那块玉佩,轻轻的系在了她的脖颈上。
“……”
纪无双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束缚在了原地,就这么怔怔的凝望着任平生。
这一刻,仿佛过了千百年……但她却永远都不嫌漫长!
“……人在玉在,人亡玉亡!”
过了半晌,纪无双的眸中仿佛涌上了一层水汽,但却露出了笑意,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了一个重若泰山的承诺。
而她握着玉佩的手,也不由的紧了一些,仿佛要将之融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休要胡说!”
任平生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纪无双的额头。
“能见上你一面,能得到你视如性命之物,这个七夕,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