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柄利剑正挟了冰冷刺骨的寒气直直地指在壮汉额前三尺处。
壮汉定睛一看,这执剑之人他竟然认识!
徐绍风一手牵了匹白马,一手执剑指向壮汉。他一早去往镇里买出行用品,不想刚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而那二人正是前夜与他交过手的沙暴三雄之中的老二沙暴蛇和老三沙暴熊。
徐绍风寒冰般地望着沙暴熊,冷冷说道:“把钱还给张伯。”
沙暴熊眼中划过一道不驯,眼神一变,执斧之手刚欲有所动作,额前三尺处的寒锋猛地向前一探,紧紧贴上他的眉心。
“三弟你就听他一次吧。”旁边观看的老二沙暴蛇一见情势不对,连忙劝道。
沙暴熊仍然不服气地瞪着徐绍风,他突觉对方双目一眯,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看得他心中一悸。刺骨的寒意,激得他眉心两边爆起一串白斑。他只觉心脏砰砰乱跳,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身旁的沙暴蛇见此情景,忙快手从他手中取过银子递给张伯。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张伯吓得连连摆手。
路小花一直在旁边焦急地看着,此时便走了过来,不发一言地从沙暴蛇手中拿回银子,塞在张伯手中。
徐绍风手轻轻一抖,寒光自沙暴熊的额前闪过,削断了他一缕头发,他吹掉剑上的脏发,将剑收回鞘中。
沙暴熊顿感让他心悸的压力消失,不禁暗中松了口气。
“你……”沙暴熊张了张嘴巴,刚想说点什么。
“滚!”徐绍风双目一瞪,向他厉声喝道。
沙暴熊转身从沙暴蛇手中拉过一匹马,狠声说道:“没有人可以叫我滚,你竟敢对我说两次。爷爷一定会报今日之仇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等一下。”徐绍风忽然飘身拦在他的马前。
“你想干嘛?”沙暴熊心中一惊。
“把马留下!”徐绍风冷冷地说道,“你把别人的店砸了,不用赔偿吗?”
“算你狠,你等着!”二人丢下一匹马,逃也似的跑了。
徐绍风牵起沙暴二熊留下的马,将缰绳递到张伯手中。张伯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呆接过。
“棍子”捂着胸口,欲挣扎站起,却失力坐倒。徐绍风走去扶起他,伸手在他背后运功按了一会儿。“棍子”顿觉胸口处如被冰敷般舒服,闷痛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站稳了脚,他倔强地甩开徐绍风的手,说道:“不用你管!”
徐绍风不以为意,翻身跃上白马,在路小花面前停住,开口说道:“我要走了,你还要不要去看江湖了?”
正午的阳光正自灿烂,照在他的身上,似为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看起来俊逸非凡。
“可是棍子哥……”路小花不放心地望了“棍子”一眼。
“我已为他疗过伤。他不会有事,休息两三天就好了。”徐绍风肯定地说道。
“那好吧。”路小花冲他点了点头。
白马上,徐绍风微微倾身,向她伸出一只手来。路小花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他的大手里,他微一用力将她带在身前。
路小花笑容四溢地向张伯和“棍子”挥手道:“张伯、棍子哥我看过江湖后,再回来看你们,你们多多保重啊!”
徐绍风并不多言,一拉马缰,白马绝尘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伯终于回过神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棍子”道:“早知道会有今天,年初的时候就应该给你和小花先订下亲。当时觉得她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不用着急。没想到啊,唉”张伯无奈地拍着“棍子”的后背安慰道:“下次若再遇见喜欢的姑娘,无论如何都要先下手为强啊。”
“小花啊小花!我的小花!”初夏的这一天,朗朗白日之下,一向为江歌镇年青小伙们所敬重的“棍子”大哥,毁店挨打都不曾皱眉的汉子,象个孩子似的当街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