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救命呀!”
小厨房里,宁岚羽闭着眼睛一直流泪,一双手紧紧握住放在腰侧。
这新宅子不算大,宁岚羽本也没准备买多少家仆,再者,如今她一人独住,宅中的家仆必须得是品行心性都靠得住的才行。所以,搬过来几日了,也还是只有她和阿兰两个人。
今日做晚膳,她闲来无事心中好奇就来小厨房看阿兰做饭。
阿兰那双手,持着亮晶晶的刀,刷刷刷的就把大块的土豆切成亮晶晶的细丝。手里的菜刀转一转,就把那丑丑的草鱼变成了漂亮的菊花。
这动作行云流水,实在是干脆利落。
惊叹!神奇!有点英姿飒爽!
她也要做这件事。
本以为以她这十几年的功力,舞剑耍刀都不在话下,何况这区区一把小菜刀呢。
可是,阿兰不让她动手,只让她在一边看着。看的她实在是心痒痒,这就在阿兰出去的空档里拿起来菜刀。
不过就是眼睛莫名发酸,她拿手揉了一揉,怎的就越揉越痛,痛到眼泪直流?
“ 阿兰,救命~~”
宁岚羽拧着眉,闭着眼,无力的继续呼叫着阿兰。
忽觉有人进了这小厨房,宁岚羽闭着眼睛伸手往前,嘴里道:“阿兰,快救命,有人要谋害本大小姐,往食材里边下药。”
泪继续顺着脸颊流,宁岚羽咬着牙说:“我的眼睛怕是要瞎了。”
急急的走过来覆上她的人并不是阿兰。
那双手,宽大,有力,带着薄茧。
很熟悉。
是刘义策的。
“这是怎么了?”
刘义策往前捧过她的脸,急切的问道。
宁岚羽顾不得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控制的委委屈屈的说到:“我就是切个菜,眼睛就被谋害了。”
刘义策听完她的话就往案桌上看,只看见——一堆被切的七零八落的胡葱在那里。他瞬间就明白了她泪流满面的原因。
“切菜的时候拿手揉眼睛了吗?”
他问。
宁岚羽拼命点头。
刘义策了然了,拉起她的手就往水缸那里走,轻轻扒开她的眼皮凑到她跟前为她吹了吹,又舀了一瓢清水给仔仔细细地给她冲洗眼睛。
一边给她冲洗眼睛一边轻轻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
宁岚羽紧紧绷着的神经,慢慢的就放松了。
几番冲洗,宁岚羽的眼睛才能好好的睁开,只是眼眶红红,带着几分可怜模样。
“无妨了,你刚刚切开的是胡葱,本就是辛辣的容易惹人落泪的,你手上沾了汁液,又不小心揉到了眼睛里,这才落泪的。”
刘义策轻轻摸摸她的头安慰到。
刚刚只顾关心眼睛,宁岚羽都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人离的这般近。近到,与那日他忍不住吻她额头的时候一般。
刘义策大拇指轻轻柔柔的抚摸着她的眼角,低声安慰:“这东西虽是辛辣,但是无毒,谋害不了你的眼睛。”
他指尖的温度,说话时的气息,都似暖风一般,吹进了她的身体里。宁岚羽心尖一颤,垂下眼睑,不去看他。
可垂眸后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他胸襟前的衣服。那本该平平整整的衣裳被她抓出一道道的褶皱,像极了阿兰做的菊花鱼。
她松开衣服的动作略显慌忙,被刘义策看在了眼里。
微微怔住片刻,男人嘴角便隐隐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上扬。
前几日,他逼自己硬着头皮看了许多讲情情爱爱之事的风月话本,仔细一想便自然知晓姑娘现下这般举动是何缘故。
“想吃什么菜?我来为你做。”
刘义策笑问她。
“你哪里会做菜?阿兰应该是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刘义策但笑不语,走到案桌旁边,挽起袖口,哗哗哗几下,就把那堆七零八散且没有个样子的胡葱给切的规规整整的。
起火,摆灶,热油浇上,继而有序的倒入食材,整个小厨房便有了香香的味道。
宁岚羽在旁边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肴的?!”
刘义策依然只抬头对她笑笑,手里继续动作。
阿兰本是做菜做到一半发现,小厨房缺少了调味的花椒,便出去找邻居借一些。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将军竟然在小厨房里。竟然——挽起袖子在炒菜!
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小姐,且捂着自己的嘴巴先退下了。
晚膳不宜多食,等刘义策手下那道菜出来便开始了。